麦嬷嬷也就随口这么一提,一转眼儿,便想起别的事儿来,
看着来往而过的那一个个油光满面的嘴巴,饶是沉香再禁得住,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还不如搁你屋里呢!这屏风绣的光鲜,往里屋一一放,您每日看着,图个内心美也好啊!”
真是想不明白――
外头铺子里贵重罕见的古玩书画甚么的,沉香这丫头都不带正眼瞧的,凡是沾着金银的金饰,还拿在手里看一看,但是,她最喜好的竟是金银那等黄白之物,凡是何时,身上荷包里总装着满满一包金子大的梅花儿,也不嫌沉得慌……
她不是莽撞的人,此前沉香家人是何种性子,她心中晓得个五六分,本日既然说道这儿,她便不会当作打趣,摆布――不会叫秦家亏损就是!
“看你说的,嬷嬷还能那般没用?你呀,尽管放心,嬷嬷身子好着呢!赶个路罢了,难不倒嬷嬷。再说,便是回京,也有人护送着呢!沉香听话啊!到时嬷嬷给你捎信儿,你可得给嬷嬷备好屋子啊!”
“嬷嬷,您真的不跟我们回京里去?归去吧!我跟您说,沉香爹娘都晓得您,晓得您对沉香好,您跟我归去,我们还在一处,我爹说了,您对我好,他领您的情,今后您就是我家长辈,我们一家给您养老。”
自小一块儿长大的姐妹,一转眼竟成了别人家的,这感受……还还真有点儿酸酸的!另有爹娘,不知爹娘身子好不好,爹爹腿骨儿一到阴雨天就疼的短长,也不知好些没有……沉香皱了皱鼻子,眼神更加恍忽!
她一边儿把发蔫儿的花枝从瓶中取出,一边儿回话,道:
沉香巴着车窗,探出个脑袋,用力儿往背面瞄,手臂挥啊挥的,直到门口那道胖乎乎圆滚滚的人影儿变成了个小斑点儿,再也看不见,这才怏怏的缩回身子,倚在窗边儿,顺着帘子间隙,瞅着外头时隐时现的土黄空中,歪脖子树,非常一番感慨。
麦嬷嬷也是忧愁,倒是没辙――
特别,她木着张脸儿,一本端庄回话时候,实在喜人的紧。
“我不是说着打趣的,我爹来信时候,捎来这只金簪,说是送给您的,我爹还说,如果您不嫌弃,就收下这金簪,今后他就认您白叟家做乳母,今后给您养老送终自有我们一家。”
“你这丫头,如果旁的女人,见了如许的物件儿,定是忍不住都搬自个儿屋里,偏你总不正眼瞧的,嬷嬷教了你两年,也不见你上心些,你这丫头真是……”
白叟家一辈子经历的步地多了去了,当下一低头,再抬眼时候,又是一脸笑模样儿。她利落的接过金簪,利落的直接插到发鬓上,一鼓掌,笑呵呵的道:
麦嬷嬷一怔,眼中划过一丝水意,随即眯着眼笑开了,非常欣喜的拍了拍沉香的手背,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