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霍天心没想到的是，足足十二支人参，任她翻来覆去，用尽体例，也找不到一丝不当的处所。

素馨瞧见了，轻叹一声，上去接了药碗，打发小丫头分开，回身道：“郡主，是时候喝药了。”

不待两个丫头答复，沈慕秋先说话了：“不错，那年出产以后，我常觉身材乏力，气短心慌。若秋得知此过后，特地托林大找来两支山参，让我服用。莫非，题目还是出在山参之上？”

“这倒一定。”霍天心扫过桌面摆放的一堆人参，双眼铄铄，寒声道：“母亲彼时方才出产，气血亏空。人参行气补益，最为合适。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时若姨娘送来的山参，应当是十到二十年的浅显参罢了。”

素萝更存眷的是她奇特的神采，担忧道：“这味药，郡主已经服食多年。莫非，题目竟是出在这药里吗？”

沈慕秋怔了一怔，“心儿，莫非这汤药有题目？”

谁也不会想到，后宅妇人竟然有此医术，得知药理忌讳。更不会想到，若姨娘会先用两支浅显的人参骗过大夫，待大师放下防备后，才利用害人夺命的真正利器。

这恰是最令人烦躁的处所，明晓得母亲的病与若姨娘脱不了干系，恰好不管如何都找不出蛛丝马迹。不能给若姨娘科罪事小，迟误了母亲的病，才是大事。

“川乌草乌不顺犀，人参最怕五灵脂”。为了毒害母亲，若姨娘还真是煞费苦心，不吝血本。若非她宿世心有不甘，学习医术，只怕也看不出端倪来。

她顿了一顿，目光蓦地锋利起来，“素馨，若姨娘是否早就晓得母亲服用的这剂药方？”

好一个若姨娘，原觉得她只会用些下毒欺人的小伎俩，却不想早在多年之前，就这般不露声色的开端行动了。

霍天心没有答复，自素馨手中接过药碗，闭目轻嗅，半晌后，喃喃道：“五灵脂，蒲黄，当归，赤芍，川芎，桃仁，乳香，没药。这味药，但是发笑散？”

“无妨，既然晓得病因，那就好办了。”霍天心暴露淡淡得笑意，“若姨娘所操纵的，不过是药性相冲罢了。母亲的汤药能够持续服用，只要把参汤停了，我再开些温补滋养的方剂，很快就能复原。”

想起得知痛失嫡亲时的哀思，霍天心禁不住红了眼眶，无助的昂首，“母亲，心儿无能，甚么也看不出来。”

宿世的伤痛会再次上演。

固然被女儿坦白会有些难过，但是换一个角度看，也证明她成熟了很多，变得沉稳内敛，如此，于将来要嫁入皇家的霍天心而言，是功德一桩。

拿起若姨娘方才送来的野山参，霍天心禁不住肝火丛生，“百年山参药性霸道，非普通人能够服用。再与发笑散耐久合用，不但不能延年益寿，反而成了阎王的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