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天然,子画你等着,我现在就给你去做。”
这流言传的绘声绘色,有将信将疑的,也有不觉得然的,只是见过子画的人对此都坚信不疑,在他们看来,只要那天上的神仙,才气长成白衣公子那模样。
林子里,安熙宁和子画一动不动地趴在草丛当中,紧紧地盯着不远处的小土丘。
这发起正中下怀,子画尽力压下上翘的嘴脸:“还行吧。”
施达呆愣,转念一想道:“公子不必因为照顾我们而勉强。”
安熙宁对劲地冲子画一笑,捡起家边的一粒小石子,灌注内力后用力向枯木堆里掷去。
因此就呈现了本日中午的全素宴。
子画有些打动,又有些难堪,拿了此中一个鸡腿递给了他。
安熙宁在一旁已憋笑到内伤,放下筷子拉着子画道:“我带你出去找好吃的。”
一日,两人正在帐中等候开饭,安熙宁身边的小侍卫施达出去,将几碟素菜放下后便肃立在一旁,并不时地偷眼看子画。
但此地也有个好处,那就是阔别人迹,野味颇多,且因保存环境卑劣,肉质鲜嫩且富有嚼劲,可谓是可贵的甘旨。
对于殿下帐中的白衣公子,施达内心明白着,那可真是殿下心中间尖尖上的人物,绝对不能怠慢,再加上他是殿下的拯救仇人,因此对子画就更是毕恭毕敬,就差将他贡起来。
陈元帅只要怀着庞大的表情,将子画这只小白羊送进了狼窝里。
剥开枯木后,躺在内里的乃是一只奄奄一息的肥硕野鸡,背毛亮光,尾羽残暴斑斓,标致程度涓滴不减色于宫中被人抚玩的禽雀。
暖和带着薄茧的手指拂过柔滑的脸颊,如触到最上等的丝绸,安熙宁眷恋地爱不释手。
子画还是淡定:“我不勉强。”
此时的安熙宁倒是少有的当真,头戴着用枯藤缠成的草环,发间还沾着几片叶子,身材悄悄伏在草丛当中,神采专注,眸光刚毅,让子画无端地乱了心跳。
施达吞吐半天赋道:“我前几日让厨房给公子筹办吃食,奉上的都是荤腥之物,若公子真如传言所说,我岂不是轻渎了神明?”
子画清冷的声音传来,安熙宁才恍然般的放了手。
子画慌了心神,刚要假装活力以粉饰难堪,就被安熙宁捂住了嘴,无声道:“别出声。”
子画眼睛亮了亮,举止上却仍然安闲。他对美食固然说不上有执念,但绝对是抱有热忱的,当即毫不沉沦地跟着安熙宁出了帐子,只留下一脸悲伤的施达。
“我们是否该回营了,天暗下来了。”子画提示道,毕竟现在两邦交兵,离虎帐太远怕是不平安。
在轻移了好几次身材,又扯秃了面前的一撮枯草后,子画终究放弃挣扎,转头盯着身边的安熙宁看。
他与安熙宁两人自返来后便住在了一起,陈元帅本来要为子画另备一个军帐,但却被安熙宁当场禁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