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爷子固然善于书画,又是书香家世出世,但他委实不善于观赏砚台。天然看不出年代,若不是游龙砚的奇妙之处,他估计也会将这方砚台等闲视之。
“这条游龙的雕镂伎俩,的确是仿的陆子冈,有几分精华。不过,没有铭记……”古砚台保藏和观赏能够从质地、工艺、铭文、品相、装潢等方面阐发,手上这块砚台质地、工艺、品相都属上佳,但没有铭文就即是没有文人利用过这块砚台。
齐老爷子理直气壮要去老朋友家要红包的态度,让严传授会心一笑。
这也是老爷子对他的熬炼和机遇,毕竟能来老爷子这里做客的人,在文艺界都不是浅显人。获得他们的赏识和尊敬,本身才不会永久是人们口中的“齐老爷子的门徒”,而是独一无二的“齐择为”。
毕竟文人嗜砚,闻名的书法家米芾就曾为了一方爱好的砚台,趁着为天子誊写御屏,天子夸他书法好时,厚着脸皮向天子讨要砚台,天子同意后,欢畅得忘乎以是,拿起砚石就揣进袍袖里,乃至顾不得弄一身墨汁。
他最喜别人夸他门徒。因为门徒是他收进门的,夸他门徒就是夸他目光好,哪能不对劲?
“外私有一个老朋友,在砚台这方面是里手。去问问他,说不定能获得些线索。”齐老爷子固然很想晓得游龙砚的来源,但砚台是属于林莓的,老爷子不会代她做决定。
林莓没接话,这砚台是她从另一方砚台里弄出来的,谁晓得被封存出来多久了?
“老齐,别说这个不成器的了,我们还是来谈谈你找我那件事。”严传授说得隐晦。
看来,有齐老爷子在前面挡着,她不必担忧有人觊觎游龙砚了。
“是,师父。”帮齐老爷子接待客人这事,齐择为不是第一次做了。
严传授的儿子子承父业,现在正在都城大学汗青系当传授,等他再熬些资格,就能升上院长。
和他一起来的,另有他儿子严鸣。
严传授明显也是才晓得严鸣肉长了这么多,不满道,“每天应酬吃酒菜,能不胖吗?有那些工夫,不如多看几本书!”
凑到近处细心看着,严传授边看边道:
严传授跟着齐老爷子到了书房,发明书房里正坐着一个十一二岁的标致小女人,见他们出去,便顿时站了起来问好。
严鸣抖着满脸肉赔笑,内心也有些愁闷。他也不想每天应酬,也不想长出一身肥肉。但为了院长的位置,不该酬如何和人拉干系?严传授固然余威犹在,但到底是退休了,所谓人走茶凉,院长的位置本身未几尽力一把,指不定落谁头上呢!
齐老爷子挂断电话,对劲地想着:
临到老年,还收了这么一个宝贝徒孙……上天待他不薄啊!
罢了罢了,就算被骗,也不过是走一趟都城,就当去见见儿子和老朋友,本身也算不得亏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