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国为东临、西辰、南昭、北漠等五国之首,坐拥最为广漠的国土而数十年来国威赫赫,天然从上到下治国森严,办理有方。且在先皇时便公布了国法三百五十二条,当时上至公卿大夫下至臣民百姓无一不背诵的滚瓜烂熟,就连最为偏僻的山村孩童都将国法编成一首首的歌谣口口相传,可见这国法是如何的深切民气。现在历经了两代君王近百年的光阴,虽总有人倚仗权势罔顾国法肆意妄为,但根底太深尚不成摆荡,倒逐步构成了违背一些无关紧急的律法却令朝廷睁只眼闭只眼的景象。
撤了宴席,周氏也并未再多说甚么,只道了声都散了吧,便仓促拜别。
周氏面色一变,顿时就全然晓得了她言中之意。
齐念慢条斯理的吃完了手中的糕点又拿起帕子擦了手,这才双眼定定的看着跪在本身面前的大丫头,柔声道:“浅葱,你这一跪是为了你那不顶用的娘,还是为了你本身?”
浅葱确是个聪明的丫头,起码比她母亲钱姑多了几分谨慎和远见。钱姑仗着本身是齐府多年的老仆便可在齐念这个庶出无母且自幼养在乡野的四蜜斯面前拿乔,若不是齐君良亲点了她来奉侍四蜜斯,恐怕她连女儿都不肯意求了夫人往这里送。
回到院中,几个丫头迎了上来,得知蜜斯午餐还未用过不由都非常吃惊,却也都还挺懂事的没有多问,只让浅荷去取些糕点先垫垫肚子,再去叮咛厨娘为蜜斯做一份午膳来。
“还愣着做甚么,还不快叮咛人将饭菜都撤下去!”周氏板着一副面孔,倒也不见几分肝火,只将手中的碗重重的放在了桌上,冷声道:“念你是初犯本日且放过你此次,如有下次定不轻饶!”
现在且看这餐桌上琅琳满目标二十二道菜,就知何为僭越,何为国法了。
齐姑战战兢兢的带着丫环们将席间的冷菜都传了出去,不消半晌饭厅里便又规复了安好。
她这厢还在满头雾水不知所措,却只听那厢周氏峻厉的责令声如同惊雷入耳:“齐姑,我让你好好备次家宴,你竟如此不知检点!以往齐府的端方都浑然忘了么?你这么大把年纪竟还要四蜜斯来提示,我看你倒也不必再在我身边奉侍了,赶明儿等我回了老爷,定把你这胡涂的老东西赶出齐府去!”
比方说,这餐饮用食的规章轨制。
齐姑是多么夺目之人,虽尚且不知夫报酬何俄然指责本身,却也直接便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直呼本身胡涂误了事,哭天抢地的要求着夫人谅解,又历数本身在齐府为奴多少年来的忠心,可这般唱做俱佳,那里有半分老糊了涂的模样。
浅葱面色惨白的跟在她的身后,默不出声的捏紧了手中的帕子,那里还见来时与她亲亲热热不分相互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