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说。”

穆罗云涓滴不为所动：“朕记得，你方才可不是如许说的，此人既能让你做保，想必与你是有些渊源的。来人，把司马旭和这举子别离羁押，好生把守，容后再审。朕倒要弄个明白，是谁蓄意诬告冯爱卿。”

实在这些事，无需她提示冯秀也是晓得的。但她的神情让穆罗云想起冯晴，忍不住便多了几分关照，感慨道：“朕现在明白，母皇当年夸奖冯家一门丰神漂亮，如同宝树在庭，果然是所言不虚。”

听到事涉柳家，穆罗云不由暗自皱眉，心中忧愁又深了一层，她听冯晴说过，冯秀对夫郎柳玲非常恭敬。若柳玲果然背叛相向，或是被家人操纵，那冯秀恐怕是真的入了她们的瓮，脱不了干系了。倘是如此，恐怕只能先捐躯柳玲，来保冯秀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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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秀莞尔一笑，没有开口。穆罗云在她引着司马旭做保的时候已然明白过来，她前面的“据理力图”和“节节让步”只是为了要引司马旭入局。此时见她笑起来，更是再无疑虑，沉声笑了笑，替她收结局。

无风不起浪，虽说她毫不信赖冯秀会用这类手腕取利，但礼部的弹劾有板有眼，乃至供应了人证。朝堂上顿时就像是湖内心被砸了一块巨石，荡出无数波纹。一众官员都忍不住小声交头接耳群情起来。

冯晴一笑，成心往她身上靠了些：“陛下问了这么多，臣要从那里提及？”

“事急从权，何况，此人是一名举子，也算有功名在身。”

“司马大人敢为此人做保，包管她所言俱是实在么？”

还没等她理出个眉目，冯秀已经掸了掸袍袖跪了下来，穆罗云内心一惊，正想着要如何把事情兜下来，不管如何样先保住她，就听得她道：“皇上，臣另有一事不明，想要就教司马大人。”

穆罗云愁得的确要睡不着觉。拎着太医问了一遍又一遍,要肯定他的身材能够接受怀胎。

冯秀眼中的光彩渐渐沉淀了下来，沉下去的眼眸里有种说不出的静，朝穆罗云看了一眼：“在太医心中，那是嫡嗣。”

“司马大人，您是要让一个百姓上殿歪曲于我么？”冯秀的声音不再像开端时那般安闲，仿佛是受了极大的欺侮，恼道：“下官固然不比司马大人位高权重，但也是朝廷命官，岂容一个来源不明的举子随便攀诬。”

谁都没有推测，一场来势汹汹的指证竟会以逆转的结局扫尾，穆罗云以“安抚”的来由把冯秀留了下来。进了御书房，便忍不住笑起来：“冯卿，你但是连朕都骗了。”

冯秀朝她拱手一礼，才状似诧异得抬了眼：“大人既然说这位举子从我手中买到了考题，想来她是一心想要考中，花了很多血本的。那为何她本日竟又放弃了科考，跑来指认下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