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他杀了大石……”

本来是卫二郎，他偷偷摸摸想拉卫绛走，却冷不丁地被她打了。卫绛定睛看清是他，先是一怔，以后又装出跌倒模样滚躺在地。世人都在看墨华和大石打斗打斗，没人重视到他俩。

大石不想死，两手猛拍地，表示伏输。墨华却不肯放过，脚往旁用力拧，只闻声“咯嗒”一声清脆骨响，大石就咽了气。

巨大坚固的身躯瘫软了，尿液从他裤裆里流了出来。众贼们喝采声越来越小，最后像是融于风中轻不成闻。

红毛子们气愤了，嚷嚷着要给大石报仇，可墨华都没给他们走动的机遇，冷不丁地抬手指向天。

他说话怪声怪调，语无伦次，不过作为一个红毛能讲出汉家话也是不轻易。

墨华起家，轻掸身上的细沙灰土，他弯起眉眼，笑得极都雅，让人误觉得他只是在和大石开打趣。

不管是尔娘还是她，都算不上豪杰豪杰，只要能达到目标，甚么体例都使得。卫绛心想这个匪首也是男人，天底下男人性子都差未几，管它毛是红还是黑。眼下得想体例让他起兴趣才是。

辛辣滋味从舌尖灼烧，流过喉咙再烫到胃里。卫绛忍不住皱起眉，把没下去的小半口吐了出来。

卫绛假装挣扎，眼角飞斜往船上瞥去。

世人哈哈大笑。大石自发踢得标致，万分对劲，咧嘴时又牵涉到伤处，心火再次窜起。

先前卫绛同匪首一入帐后，敏捷地环顾了番，忽见帐柱上挂了面铜镜，镜面光鉴可儿，镜杯却充满铜锈。

匪首被几下重击砸晕在地，帐篷前的保卫去看热烈了，也不知这里的动静。

卫绛拨撩额间碎发朝他嫣然一笑，然后就走入帐篷。掀帘顷刻，她又忍不住往墨华看去，他被大石捏住双肩，正落鄙人风。

男人嘛骨子里都一样，如果玩风骚手腕，这些强盗又如何比得过花楼里的尔娘。

另有一伙人站在中间呆愣地看着，若不是大石没了鼻息，他们还是不敢信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竟然把他给杀了。

红毛强盗们如稻麦正被墨华收割，他们急于逃命，不断大呼着：“将军！！将军！！”而他们的匪首早已躺在帐篷里不省人间。

在无极海的天下向来认强不认弱，大石就算帮手，技不如人也会被底下嘲笑。

世人骇怪万分，仿佛还陷在出色的打斗中。围上大石的人越来越多，有几个与大石交好，不由抱着他的尸身哭嚎起来。

众贼聒噪起来，平时受了大石欺负的几个喽啰更是努力，脱下衣衫挥动，替墨华加油泄气。

没想大石皮糙肉厚，不经意地侧身反而躲过这一袭，而后大石提起膝盖，往墨华脸上撞去。墨华两手按着他的膝盖，借力翻个鱼跃，本来能稳稳地落地，但他细想感觉不对，用心身子一偏摔了个狗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