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内,卫绛一手拿着瓶葡萄美酒,一手握着一枚铜镜,正顾影自怜。铜镜边沿沾有毛发和血迹,刚才她便是用它砸烂了匪领袖袋。
“打啊!打啊!”
他说话怪声怪调,语无伦次,不过作为一个红毛能讲出汉家话也是不轻易。
没想大石皮糙肉厚,不经意地侧身反而躲过这一袭,而后大石提起膝盖,往墨华脸上撞去。墨华两手按着他的膝盖,借力翻个鱼跃,本来能稳稳地落地,但他细想感觉不对,用心身子一偏摔了个狗啃泥。
半空有人在叫,听声音中气实足。卫二郎转头就看到匪首在朝他俩招手,像是叫他把卫绛带畴昔的意义。
卫绛一边思忖一边撩起乱发,然后用手往额头,擦去刚才用心沾上的泥灰。
众贼顿时鸦雀无声,过了半晌,不知谁大吼一声:“好!”,瞬息之间,就像炸开锅子般喝采,又是鼓掌又是吹哨。
卫绛利落地回他。俄然底下传来喝采声,她情不自禁转头去看,墨华与那大块石正打得难舍难分。
墨华起家,轻掸身上的细沙灰土,他弯起眉眼,笑得极都雅,让人误觉得他只是在和大石开打趣。
“和我出来,有酒。”
这像是摔交,行动洁净利落,一气呵成。大石被他的腿扼得喘不畴昔,脸涨红成生肉团子。
卫绛拨撩额间碎发朝他嫣然一笑,然后就走入帐篷。掀帘顷刻,她又忍不住往墨华看去,他被大石捏住双肩,正落鄙人风。
大石完整成了块冰冷的“石头”,喽啰吓得往地上一坐,惶恐地看向墨华。
卫二郎感觉有理,再三考虑以后就把卫绛送畴昔。卫绛咬牙横下心,心中大义凛然地上了山坡,走到红毛匪首帐篷前。
……
卫绛转转头,神采自如,仿佛底下那些人都与之无关,她只认得面前这红毛匪首。
“我们去把三叔救出来。”
匪首竖起大拇指,是好酒的意义。
卫绛迷惑:“莫非红毛子的天子也在夺位?都逃出来争做海贼了。”
男人嘛骨子里都一样,如果玩风骚手腕,这些强盗又如何比得过花楼里的尔娘。
世人骇怪万分,仿佛还陷在出色的打斗中。围上大石的人越来越多,有几个与大石交好,不由抱着他的尸身哭嚎起来。
辛辣滋味从舌尖灼烧,流过喉咙再烫到胃里。卫绛忍不住皱起眉,把没下去的小半口吐了出来。
落在卫绛肩头的手力道不重,但拿捏得非常精准,手斧恰好按在肩头穴位上。卫绛学过点防身工夫,不自发地来了个过肩摔。身先人“哎呀”坠地,滚了半圈以后才暴露那张招蜂引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