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夫人年逾四十,眼角已经有了细纹,但风华气度倒是跟着年青渐长,穿戴素雅却贵气满溢。
“唉,将死之人了还盯着朕看。”
身边另有很多人给天子出主张如何折磨楼音,谁想到的招儿越狠越新奇,谁就得赏。
也难怪尤将军现在吃惊,楼音最不爱插手宴会,向来都是差人送些奇珍奇宝便算了,连皇上的寿宴她都敢躲懒不露面。现在她风尘仆仆地呈现在赵国公府,别人竟感觉今儿个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公主,我们已经到了京都边疆,今天下午便能回宫呢。”
灭了她楼氏的国。
室内一阵沉寂,只听得见楼音的茶杯碰到桌面的声音。
她的双腿尽是伤痕,有的已经可见白骨,不见血肉。蛆虫在她的伤口上爬动,老鼠从她的颈间蹿来蹿去,可她却一动不动。
太子资质平平众所周知,但天子的几个儿子却个个都不争气,太子已经是矮子内里充高个的。常日里皇子间的比试都是太子拔得头筹,臣子们天然把太子夸上了天,只把太子平淡此事藏在心底,保持沉默。但现在至公主说如许的话,明面上是说商太傅才气不敷教诲太子,可公开里大师都听得出来公主是在说太子资质不敷,换了几个教员也不见长进。商太傅不但是太子教员,也是是太子岳父,现在面子上到底挂不住。
墙倒世人推,那些将她一步步算计到如此境地的人还不放过她,一本本奏折递到御前,给她安了很多莫须有的罪证,让天子能够改名正言顺的折磨她,现在还要到监狱里来亲眼看她的惨状。能讨得新皇的欢乐,何乐而不为呢?
打量了一圈,楼音问道:“太子没来吗?”
尤将军闻言,眼角一抽。
楼音嘴角勾起耻笑,缓缓与尤将军一同落座。
“鄙人前来为尤将军贺寿,愿公如卫武,百岁尚康强。”
紧接着有人拿了铁钩来,楼音惨淡一笑。这两个月的监狱糊口,楼音起码挨了几百次鞭挞,几百次板子。连她的手指甲也被一个个拔掉,可新皇就是有体例让她活着,让她忍耐一次又一次的折磨。现在她总能死了吧?
“啧。”楼音点头,腹诽这个商太傅还是这么讨厌,“商太傅倾其所学教诲了几年太子也不见效果,现在换了刘太保做教员,可见商太傅才气普通。如何,莫非商太傅还想祸害父皇的其他后代吗?”
终究有一天,阿谁曾经让她满敬爱恋却弃她而去的少年又返来了。
按理说女眷到了别人府上都是随女仆人去后宅,即便公主也不例外,但尤将军却带着楼音去了中堂,那边满是朝廷重臣与贵爵将相。
以尤将军的面子,太子该来贺寿的。
本日是赵国公尤将军的寿宴,尤将军是天子面前的红人,他的寿宴天然堆积了京都浩繁权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