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尤将军的面子,太子该来贺寿的。
可惜,除了楼音,没人晓得那人暖和有害的假装下,就是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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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绑到了木架上。一阵热浪袭来,监狱长脸孔狰狞地拿着炮烙缓缓走来。巴掌大的铁烙覆在她的脸上,一阵烧焦的味道立即充满了全部监狱。许是被折磨久了,直到脸上收回一阵“嘶~”楼音才感到撕心裂肺的痛。她喊叫,她漫骂,她挣扎,她手脚乱踢乱打。她的神采越狰狞,门外的人就笑得越欢。乃至另有人笑弯了腰,大师闺秀皇后娘娘也可贵笑出了声。尤甚的是她那亲哥哥,眼泪都笑出来了。
楼音做了一个梦。
“唉,将死之人了还盯着朕看。”
不等楼音喝上一口热茶,就有一道衰老沙哑的声音传来:“传闻公主回京途中带走了和州知州大人的儿子,途中遇险王公子不幸坠崖,公主还封了王公子甚么‘大梁第一面首’,公主如此热诚朝廷命臣,令民气寒呀!”
赵国公府建在乾坤大道,府门向道而开,全部大梁能有此殊荣的人家户屈指可数。府门前车水马龙,来往的都是刻着家徽的马车。楼音下了马车,在门外迎来送往的尤管家半张着嘴巴愣了一会儿才鞠躬施礼:“竟不知公主驾到,老奴有失远迎!”
先皇归天,太子即位,本来的至公主天然进级为长公主。
楼音扶起了正在施礼的尤将军,道:“娘舅的寿辰,莫非侄女儿不该来?”
尤将军眼神微闪,刚毅的脸上有些许暖和,话未几的他领着楼音往中堂去,此时,尤将军的夫人也仓促赶来,“至公主竟然亲身来了,妾身没有好生驱逐,当真是失礼了。”
尤将军闻言,眼角一抽。
“商太傅常日里教诲太子还不过瘾,竟还要来教诲本宫?”
“老臣教诲得了太子,天然也是教诲得了公主的。”商太傅满面孤傲,浑身高低一股老学究的陈腐之气。
“啧。”楼音点头,腹诽这个商太傅还是这么讨厌,“商太傅倾其所学教诲了几年太子也不见效果,现在换了刘太保做教员,可见商太傅才气普通。如何,莫非商太傅还想祸害父皇的其他后代吗?”
在她最后的光亮里,呈现在她视野中的是那样一群暴虐的人。他们的脸印在她的脑海中,一个也抹不去。
打量了一圈,楼音问道:“太子没来吗?”
全部中堂一股暗潮涌动起来。
尤将军头疼,本身这个侄女儿如何说话如此不包涵面,太子好歹是她哥哥,商太傅又是太子妃的父亲,这下可如何结束……
才即位的新皇与皇后在门栏外看着她,若不是那一双眼睛还睁着,死死盯住他们,他们还觉得她已经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