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富一愣，不知不觉脱口而出的宿命论令年富讶然发笑，因而矢口否定，“我从不信赖因果报应。”德馨煞有介事的点头，“我也不信。”年富迷惑，这媒介不搭后语，仿佛有些自相冲突，却不想德馨莞尔一笑，“我想定是上一世我欠了你的，以是这一世才必然要还。”

年季点头，“按事理说，以郭晋安今时本日之职位权势，财帛之于他当如粪土尔。如此胆小妄为在国之重器上动歪脑筋起码说了然一点，他急需财帛，大笔大笔的银两。”年富目光微敛，神情凝重道，“如此看来，西北要出事了。。。。。。”

年富嗤之以鼻，“鼠目寸光！佛教入主中原千载，西方上帝教亦有百年之久，何曾撼动我汉民族之信奉？煌煌中原具有七千文明史，任何外来文明的侵入只会被异化，付与汉民族的特性，又岂会长出人头马面如此不伦不类的异种？”

北疆沙俄游牧部族屯兵三十万直逼沙华纳伊岭东侧黑水河边，朝野高低“媾和”“主战”两派对峙不下。疆场上局势瞬息万变，无法之下，十三王爷抱病君前谏言，加上方才回朝圣眷正隆的十七王爷，两位大清朝仅剩的铁帽子亲王主张媾和，这事也就板上钉钉了。

年富淡笑，“现在的弩身轻巧，照顾便当，且能连发。思其至彼，百年以后的火铳精准度更高，射程更远，且能连发，加上粉碎能力极强――”德馨按捺不住冲动的表情插言道，“那将会是一支战无不堪攻无不取的神武之军！恐怕到当时，国与国之间不会等闲开战，因为一旦开战，将是灭国灭族的灾害。”

德馨灿烂双眸精光一闪而逝，随即无法点头，“长毛俄国人火铳能力极大，可惜遇水即哑火，且添补火药速率太慢。疆场交战，瞬息万变，用处不大。”年富点头，神情却不觉得然，“春秋战国时秦人强弩为各国所不喜，因为它粗笨，开弓极难，一成年男人能拉开者寥寥无及。而秦人灭六国，居功至伟、立下汗马功绩的当属这类当时不被世人看好的强弩！”

德馨怔怔望着年富，放弃温文儒雅外套下的年富也有着一颗“活着”的心。德馨的心潮也随之激昂彭湃，“皇上乃泰初明君，恪谨勤恳，目光如炬，在京建立东正教堂无益有害，定能恩准。”固然在有些事情上手腕酷烈，但是不成否定，这位令他既敬又恨的兄长将会是位名看重史的明君。

年富持续说道，“这构和第二步，允俄商队每三年来京一次，每次不超越三百人，免除关税。别的――”德馨迷惑，“别的甚么？”年富轻抿口热茶道，“别的能够拿火铳、精铁为置换物，大清朝不需求皮草和精彩银器。”

年富将厚厚一叠卷宗质料堆在书案之上，神情恭敬躬身施礼，“下官年富见过果亲王。”十七王爷探手遥扶，“年通政使客气。”年富于十七王爷下首落座，指着书案上厚厚一沓卷宗道，“这是历朝历代汇集而来的关于北部沙俄的部分质料，虽非尽善尽美，却也可知大抵。不至于瞽者摸象，毫无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