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恶待一个刚毅的人，程悠若也更没有将人分为三六九等以辨别对待的癖好。她只分善恶对错，毫不会以贫贱或繁华为标尺。

过了一个多时候，江先生才姗姗而来。对龙陵夜的号令，很少有人敢这么怠慢的。

程悠若看着他的眼睛，即便从这覆冰的深湖般的眼中，她看不出任何，却还是道：“龙陵夜，我爱你的时候，我能够做你的囚宠女奴，但是如果有一天你把这份豪情消磨没了，你记着，我分开了，就永不会转头。”

在院内急得来回踱步，小玉的遭受就在面前，她是真的有些惊骇龙陵夜也会如此对待黎秀清。因为本来这就是龙陵夜筹算杀掉的人，现在找到了机遇，他怎能放过？

龙陵夜刚出门，她便听到秀清的哭声传来，听得是：“王爷饶命，饶命啊……”

看着她的腿已经肿了一圈儿，并且身上也是鞭痕累累，不由暗自自责，晓得这一次的确是本身扳连了她。

“姐姐，”秀清哽咽道，“奴婢命苦，卑贱得活到现在，从没有人对奴婢这么好过……”

“你晓得本王说的不是这个！”龙陵夜竟然有些孔殷。

龙陵夜倒是笑得阴沉，道：“好啊，本王倒是乐得你和我没完！”

“好，我承诺你，我今后不会等闲出去。”程悠若盯着他半晌，感喟一声，让步道。

“龙陵夜！”程悠若一顿脚，排闼而出。

折腾了一夜，翌日秀清的烧总算退了一些。展开眼睛，却见程悠若趴在她的床边睡着了。吓得仓猝要起家跪下，倒是无法双腿底子动不了，并且身上也是没有半点儿力量。

却见门外的那两个侍卫已经冲了出去，将秀清给拖走了。

程悠若一笑，道：“我说，我不会等闲出去。”

程悠若冲出房门，就见两个侍卫拖着黎秀清，秀清的身材上尽是鞭痕，臀部以下都是血粼粼的，明显是受了鞭刑和杖刑两种科罚。

“请？”程悠若还从未听龙陵夜对谁说过这个”请”字，看来这位江先生，还真不是普通的郎中。

龙陵夜则是站在秀清身后，目光并不在黎秀清的身上，而是盯着她看，仿佛看到她的反应，感到很对劲似的。

看着他孔殷的模样，程悠若反而不想再说，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来，道：“立即放了秀清，然后找人给她医治，待本女人表情好了，或许会说。”

程悠若心内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下，但是却见秀清满眼泪水。

程悠若心急如焚，不过碍于这青芜院的围墙太高了，何况墙壁上面充满铁刺，以她的轻功，没有支撑点，她是底子越不出去的。

龙陵夜攥了攥拳头，却还是拿她没法，只好叮咛道：“让李嬷嬷请江郎中过来。”

杀一个奴婢，对龙陵夜来讲，不过是一声令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