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筝悄悄抖了抖肩,一行泪顺着脸颊滑落嘴角。
觥筹交叉,三杯两盏下肚,赵辰南扫了眼酒宴上的一众嫔妃,大要的欢声笑语在他看来却像是在看一场无言的皮电影普通,涓滴没有半点活泼和兴趣,一日的奏章文书,已经让他感觉头昏脑涨,乃至于对皇后束悦宁的敬酒,他也愣怔了几秒。
想当初,她还不是林语筝,而赵辰南也只是她影象中的赵辰南,他们也有过交颈相拥,他们也有过抵死缠绵,为何她从未有像现在这般痛苦的。莫非真的换了一副身子,就连一小我的运气也完整窜改了?林语筝有些认命的叹了口气,起家道:“怜竹,扶我去昕雪苑。”
林语筝这几日都未曾出卧房半步,其一是膝盖上的伤还并未病愈,时不时仍会作痛,其二便是装失心疯一事,除了怜竹和小柳子,春雪春雨也都是瞒着的。那两人虽来了这夕阳斋一段日子,但毕竟不敷贴己,且自从前次她与赵辰南花厅一事传出以后,那流露动静之人,也一向未就逮,若此事又被流暴露去,只怕又生祸端。
“煮酒吟诗,赏雪景,品美酒……”她惨淡一笑,用食指在沾满了灰尘的石桌上写上了一个“恨”字。
嫔妃们仓促起家相送,束悦宁的眸平清楚还明灭着几点泪光。
林语筝冲着凤仪宫那边的方向望了望,灯火光辉的一片,想必彻夜,赵辰南会留在那里也未可知?
昕雪苑早已经空无一人,乌黑一片的小院长又长满了杂草,本来就式微的院门半掩着,林语筝排闼出来,沿着青石地砖一起往里,院中黑压压的泥土堆成一堆,挡住了林语筝的来路。
“皇上夙来不喜热烈,他能来,已是天大的面子了。”贤妃走上前,拉了拉束悦宁的衣袖,那人搭下一张脸,全然已经没有了兴趣。
林语筝悄悄拂去石凳上的灰尘,缓缓落座,闭上眼便想起那日赵辰南、叶心仪与她三人,在这合欢树下的景象,那日她虽抱着心机而来,倒是这么多日子以来,笑的最竭诚,也最无承担的一次。
话音刚落,林语筝便已经走出了房门,过了八月十五,便已入了暮秋,天一阵凉过一阵,眼看着月已西斜,想必彻夜赵辰南不会来了。
第七十七章
怜竹见她脸上神采窜改不竭,一会儿泪眼婆娑,一会儿又模糊一笑,内心也像悬着东西普通,只紧紧的扶着她,任由她率性的步出夕阳斋。
严侍德只觉脊背一阵透凉,早已湿了一片,只颤颤巍巍的跪倒在地,哭得老泪纵横:“回……回万岁爷……主子……主子有罪。”
她长舒了一口气,黯然自嘲道,我让他照顾了这些天,只怕他过足了瘾,一定情愿我病愈,我若一向如聪慧一样不认他,也许他还会惜我爱我,这大抵就是那些人所说的,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是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