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低头把那安然结坠在了绦上,苏妤自但是然地伸手帮他清算着,天子笑说:“客岁见了时就想问你,有朕的没有……本年可算是有了。”
“我晓得。”齐眉大长公主点点头,长缓了口气道,“苏家这些年让你挣扎太多,放下也好。”凝睇她的神采半晌,又道,“你是不是还是在和陛下的相处上……有些踌躇?”
“陛下大安。”苏妤端端一福,感觉天子伸过来扶她的手凉凉的,便道:“折枝,快上热茶来。”
齐眉大长公主沉吟着,感觉她这类胆怯也在道理当中。考虑半晌,缓言道:“这话……早两个月我都不能拿来劝你。现在和你们刚结婚时到底不一样了,你父亲去了,你和陛下这活结,没了。”
“怪不得楚氏恨了臣妾那么多年……”苏妤哑哑地说,“臣妾还感觉是她冥顽不灵,任臣妾、任陛下如何解释都没用。这般看来……她倒是对的。”
.
.
天子听得一声嗤笑,浑不在乎地进了殿去,四下看了看回过甚来问她:“姑母呢?”
她那两年多的固执与不甘算是甚么?
“是。”苏妤点头认了,讷讷道,“我晓得陛下待我好,也想信他,可……畴前的事太多了。从最后开端想,婚后的那阵子他待我一样极好,厥后也是说翻脸便翻脸……想着这个我便感觉本身赌不起再试一次。”
“你父亲有罪归有罪,要定罪是朕这天子的事。身材发肤受之父母,便只是为谢他哺育之恩,你也得去这一趟。”
“确是和你无关。”天子说着笑得无法,“倒是你苏家做的。”
.
本年,自但是然地少了一个――父亲去了。
“陛下……”苏妤鼓足了勇气才收回点声响,“内里那安然结……”
苏妤咬了咬唇,轻言道:“舅母……我想放下苏家。”
猛抽一口冷气。苏妤怔了好久,仍有些不成置信:“父亲……”
天子的手指自她眉间划过,笑言道:“朕先把话说清楚了,明天奉告你了这事可不是要找苏家算账的意义,只是想让你晓得,苏家的事朕断不会怪到你身上去。”
正理着流苏穗子的手一滞,听得苏妤低低说:“实在……年年都有。”
苏妤放了心,渐渐凑到他身边,天子凝睇着她,浅笑道:“嗯……刚才是朕央姑母来跟你说说的。”
打从心底想渐渐地将事情奉告他。如是他当真全都不在乎,今后她也可大松口气,或许有朝一日连本身重获一世的事都可奉告他。
苏妤一愣。
还是叫人将娘舅与舅母的送去了辉晟殿、苏澈和姑母的挂去树上,余下的那一枚,也还是本身悄悄收着,思来想去要不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