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沈晔刚又出言，面前忽地剑影一晃，抵在娴妃颈前的剑尖将沈晔的话狠狠卡在喉中。

“陛下……”月栀回了回神，瞧了一眼本身腕上那两串手钏，按着惊意至殿中跪下，强作安静道，“这是苏公子送给奴婢的东西，当时一共四串，奴婢感觉太多了，便送给了堂姐一对……”月栀说着抬眼看向苏澈，只盼他帮本身把这谎圆了。

殿中沉寂，沈晔抬了昂首，又道：“是臣带进宫的。”

“沈晔。”天子带着几分考虑之意长沉了一口气，凝睇着他，又瞥了娴妃一眼，“你这些年在禁军都尉府，如何审判学得透辟，想来问话时如何坦白能瞒过人，也学得不错。”

“陛下。”沈晔已被这情势逼得面色乌青，双目紧盯那剑尖不敢移开，恐怕下一刻，面前之人变没了性命，“娴妃久在禁宫……要送她甚么东西也是臣定要为之、非她成心讨取，陛下何必治她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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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晔被噎得无话可辩，一时几是在考虑，要不要先夺了天子的剑再说。纵使天子定要杀他最后到底还是一死，好歹也得争上一争。

突见天子腕上一动，苏妤一声惊叫，沈晔刚要伸手去拦，倒是扑了个空——那剑不是朝着娴妃去的。天子顺手把剑扔到了一旁，目光在沈晔与娴妃间一荡，还是面色不善：“不错，当年叶氏找阿妤的费事，捉奸是假的；现在，你们倒让佳瑜夫人找了个真的出来？”

一席话直接将月栀的辩白尽数戳穿。没推测她会如此脱手，月栀捂着脸惊得说不出话，苏澈回过神后便是忍无可忍，夺上前就要找佳瑜夫人算账，却被沈晔蓦地抬手挡了下来。

“臣曾护送娘娘回宫，对娘娘心生倾慕。但除此以外并无其他，云敏妃娘娘对此亦不知情。”沈晔犹说得平平，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急的小事。

“沈晔。”天子轻笑出声，口气似很随便道，“这事，莫说要她的命，便是要她三族连坐，你感觉过分么？”

“圆不畴昔就别圆了。”天子清嘲笑道，“前后的话都对不上，你这编谎的本领还不如月栀。”

苏澈还没来得及开口，佳瑜夫人却一声嘲笑，怒不成遏地一掌掴在她脸上：“成舒殿里由得你胡说？如果你赠与娴妃，为何刚才不说？苏公子也未曾说；如果你赠与娴妃，便是月薇宫中无记录，云敏妃的绮黎宫里也总该有可查！”

娴妃面色煞白，凝睇寒刃半晌，却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向后避了一避，继而俯身拜了下去：“陛下恕罪。但臣妾和沈大人……除却这手钏以外，再无其他，更没有旁的不该有的事。便是此事，也都是臣妾一人之过，和阮家无半分干系。陛下要杀便杀，但求陛下奖惩清楚，莫要缠累臣妾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