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也不见外，喝了口茶叹道：“后宫要斗也就罢了，现在还个个都拿宫正司办事了？”

“楚氏还觉得她能一石二鸟。”娴妃悄悄笑着点头道，“也不看看本身有没有那本领。”

楚氏浅浅一笑，倒没再持续说“弃妇”之事，转而幽幽道：“臣妾很清楚本身做过甚么。臣妾就是看不得她好、就是想让她给臣妾当年那孩子偿命。可苏家做过甚么，陛下忘了么？”楚氏微偏过首，淡淡又说，“先帝病重那两年，苏家做过甚么，陛下忘了么？若不是先帝正视陛下、始终不肯改立储君，她可还会是陛下的老婆？现在……陛下反倒感觉对不起嫡妻了？”

楚家也好、叶家也罢，当中虽有他对苏妤的偏袒，却也实是他们脱手在先。天子这话说得算是很明白了，楚氏没起家也没转头，只是轻笑了一声，又道：“陛下，她一个弃妇……”

.

.

夏末已不再酷热的风悄悄吹着，吹得苏妤本怒意渐生的心中微起了惊骇，她听到楚氏在外一字字持续说着、说着那些足以让天子与她再生隔阂的话：“苏家如此，陛下还当他家的女儿会至心待陛下么？又何必……自欺欺人？”

娴妃说至此，苏妤抬眼看向郭合，郭合忙揖道：“是，方才娴妃娘娘身边是有人来探听过……正乱着，臣便将来得及禀给娘娘。”

“……”娴妃挑了挑眉，“你当阮家傻么？禁军都尉府查过来了我们能不晓得？”

娴妃望了望窗外的昏黄月色，笑叹道：“本日七夕，再过月余就是中秋了……这春季，不好过。”

“以是说是‘多事之秋’。”苏妤轻笑着耸了下肩头。本也差未几该回锦都了，出了如许的事更是要归去后才更好查，如此一来，更显得这春季的皇宫不会安静。

---------------------

.

防不堪防，也就见惯不怪了。

天子则扫了宫正张氏一眼，这才重视到她刚才是同娴妃一起出去的。

“楚浣！”天子狠然一喝。苏妤的马车就在几步以外，楚氏说的这些，她都听获得。

娴妃慢条斯理地说着，不慌不忙的口气沉沉稳稳，寻不出半点扯谎的迹象。语中一顿，娴妃复又抿起些许笑意，续言道：“这边正和宫正女官细查着此中是否有不对之处，便听得宫人来禀说昭仪这里出事了。先差了人来探听，谁知竟恰好和这宫女有关。臣妾心知文籍上所载是这宫女为阮家送入宫中、又在月薇宫奉养过，自担忧昭仪曲解，故而心急了些。”

她成心避着楚氏不下车，贺兰子珩却在去找她时和楚充华“撞”了个照面。看着楚氏稳稳下拜的模样，天子内心清楚这是成心要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