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徽之一起踏着雪走到田野,走到河边的亭中,随行的书童赶快上前来为他铺上毡子。王徽之听着水声泠泠,见河水尚未封冻,看着河上泛着粼粼波光,便对一旁随行的书童说:“去寻一只划子来。”
山阴城乐舞坊内,逐步夜深,乐舞坊仆人见王家诸公子常在的内屋里另有人影,觉得世人都在,却又听不见一点声音。一时迷惑,翻开帘子探头出去看,只见王凝之一脸颓废坐在远处,王徽之面无神采看着舞榭歌台,两人相对无言。
谢安让人奉了茶来,鱼歌再次入坐,拿着信苦衷重重地问:“师父,秦地是不是生了些甚么事情?”
谢安看着面前的棋局,说:“张三女人……实在就是秦地鱼海之女鱼歌,是或不是?”
鱼海答:“谢家。”
百里卿鹄问:“鱼小妹现在山阴城那边?”
鱼海闻言,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神采有些凝重地说:“有一封家书想让百里兄代为转交。还恳请百里兄代我到山阴城,一来瞒住鱼歌苻苌已殁的动静,二来拦住鱼歌让她三年以内不得回秦地来,三来让她不得向外人流露她就是鱼歌的动静。”
谢安不为所动,说:“此乃我家事,恐三女人不便过问。”
见没有了外人,王凝之朝王徽之走过来,说:“子猷,你何必如许怪我?我也不晓得东山居士如何会把令姜女人指给我。”
百里卿鹄身着泛黄的白袍,对着月光叹道:“宿命来往皆是天命,多说无益。”
鱼歌一起走到谢安小院,见谢安院中亮着光,一时踌躇该不该出来。正想着,瞥见谢安身边的书童走了出来,鱼歌便让女奴上前去问谢安此时方不便利见客。书童入内,又走了出来,请鱼歌入内。
鱼海说:“我身在宦海,不能远去。而现在鱼歌远在山阴城,我竟一点体例也无,以是只能奉求卿鹄兄代我到山阴城去……拦住她,让她三年以内不准回秦地来。”
鱼歌自言自语道:“不然我父亲为何不让我归去?”
鱼歌有些难堪,考虑了半天,说:“府主请说。”
谢安看着信使驰马而去,回到屋中浏览过百里卿鹄让人送来的信,见他同意到府上教习谢家诸子,只是作为互换,谢家高低不得议论秦地的任何一件事情,包含苻苌身故。
百里卿鹄闻言,道:“这就好办了,正巧谢东山邀我去府上教习,我去了那儿,也能管束住鱼小妹。”说着喝了口茶,接着问道:“鱼兄就没有甚么让我代为转交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