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饮尽杯中酒,说:“我倒感觉还不错。”说罢跳下高台。世人不解,昂首忽而瞥见谢玄绕到了前面,一步步朝鼓筝的女子走去。那女子正低着头用心鼓筝,哪晓得身后渐渐走近了一人。
那名谢玄听声音辩白不出的客人问:“何出此言?”
王徽之一愣,答道:“恰是鄙人。”
王操之看着谢玄的模样,问徽之道:“小谢玄这是如何了,失魂落魄的模样?”
一旁的王操之说:“莫说兄长认不出,这又是遮面又是挂起珠帘的,就算是常客也不定认得出。”
谢玄要说话,王操之在背后扯了扯谢玄袖子,谢玄不睬,说:“是非不分,真假不辩,也难怪叔父看不上你!”说完不管世人,挥袖走了下去,王操之见状赶快去追。
走在回廊中想起本身到叔父这儿来的初志,听着叔父和百里先生在屋中说话,谢玄走了出去,揣摩着晚一些再来向叔父就教为何将阿姊许配给王凝之、以及该如何向百里先生拜师百里先生才肯收本身为徒两件事,一起走出府去。
看着摇摆的树影,想起“芝兰玉树”一词,心底揣摩不透为何谢安给谢道韫指的婚事是王凝之而不是王徽之?谢道韫如许才貌双全的女子,自古以来不是该当和王徽之那样才调出众的男人在一起吗?
乐舞坊的仆人一边迎着谢玄入内一边说:“在的在的!”
谢玄看那女子穿着不凡,却又蒙着面呈现在这烟柳之地,心底不由得升起些迷惑来,悄步上前去,一把抓住女子鼓筝的手,女子大惊,敲断了弦,差点跌坐地上。谢玄趁机扶起她,一把揭开她蒙面的轻纱。
谢玄依言上前,向座上的两位长辈拜道:“先生好,叔父好。”说完,谢安让他落了座。谢玄坐在坐位上,满心猜疑道:是哪位百里先生能让叔父如此恭敬且又能和叔父如此熟谙?
心想着,坐在坐上大惊道:“先生名讳,但是百里卿鹄!”
女子闻言瞪大了眼睛,看着王徽之说:“你就是王徽之!”
王凝之在一旁说:“女人如此用心良苦,究竟是为何才从泰山一起到了山阴城来?”
女子说:“带着家奴一同来的,到了山阴城中,我一起探听着如何才气结识诸公子,听闻王谢两家公子常到这儿来,无法之下才出此下策。”
在坐诸位闻言皆是一惊,谢玄指着王凝之又是哭又是笑,说:“你是给我叔父灌了甚么**汤,我叔父才会把阿姊指给你如许的蠢货?你说啊!”说着,摇摇摆晃,差点跌下台去。王操之上前拉住谢玄,谢玄拂开王操之,跌跌撞撞往外走。
女子忽而有些羞怯,说:“小女羊氏,泰隐士士,慕先生之名前来。”
谢玄嘲笑道:“你也晓得只要谢家咏絮的女子才气与之对抗,那你为何不拜谢家女郎为师要偏挑个男人?”见那女子羞红了脸,谢玄又道,“我没记错的话,方才女人所鼓之物清楚是秦筝,女人不远千里来求师,莫非竟连筝和琴都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