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凝之在一旁说:“女人如此用心良苦,究竟是为何才从泰山一起到了山阴城来?”
王操之看着谢玄的模样,问徽之道:“小谢玄这是如何了,失魂落魄的模样?”
那名谢玄听声音辩白不出的客人问:“何出此言?”
谢玄看着台上的女子,问王徽之道:“子猷兄,论秦筝,台上的女子和戴安道比起来如何?”
乐舞坊仆人晓得王家诸子向来凡事都顺着这位谢家少公子的意,便抬手让一众舞姬撤下,跟在谢玄身边唯唯诺诺地问:“那谢公子要听甚么曲子。”
看着摇摆的树影,想起“芝兰玉树”一词,心底揣摩不透为何谢安给谢道韫指的婚事是王凝之而不是王徽之?谢道韫如许才貌双全的女子,自古以来不是该当和王徽之那样才调出众的男人在一起吗?
鱼歌坐在屋中,手执经卷,不知何时竟睡了畴昔,女奴见状上前来为她披上外袍,鱼歌一时惊醒了过来,转过甚,看到屋外月明风清。
“我不是解闷的!”乐舞坊仆人话音未落,那女子一顿抢白道。
世人不答,谢玄不屑地冷哼一声,也不在乎。氛围一时冷了下来,歌台舞榭上秦筝奏起一曲《高山流水》,氛围才又和缓了一些。王操之见谢玄斜倚一旁,边吃着小食边听曲子,便端了酒杯上前来邀他喝酒。谢玄见装,正筹办坐起家来,忽而见王凝之抢先一步端着酒杯到谢玄面前来。
谢安笑道:“大凡杰出者少言寡语,因为他未几言,以是晓得他不凡。”两人大笑间,家奴入内通秉道:“家主,少公子来了。”谢安一愣,说,“让他出去吧。”
王凝之见状,上前道:“少喝些吧。”
谢玄饮尽杯中酒,说:“我倒感觉还不错。”说罢跳下高台。世人不解,昂首忽而瞥见谢玄绕到了前面,一步步朝鼓筝的女子走去。那女子正低着头用心鼓筝,哪晓得身后渐渐走近了一人。
乘着马车到了乐舞坊,谢玄下了车来,问:“王家诸子可在此中。”
女子闻言瞪大了眼睛,看着王徽之说:“你就是王徽之!”
乐舞坊的仆人一边迎着谢玄入内一边说:“在的在的!”
徽之答:“看着像是有苦衷。走吧。”说着,三人一同家去了。
王操之闻言一把把谢玄扯返来。谢玄也不管他们,只一杯接一杯地喝酒,烈酒入喉,喝得浑身烫,也不管座中有女子,一把扯开胸前的衣衿,站起家来,看着面前空荡荡的舞榭歌台,满面哀戚。
谢玄嘲笑道:“你也晓得只要谢家咏絮的女子才气与之对抗,那你为何不拜谢家女郎为师要偏挑个男人?”见那女子羞红了脸,谢玄又道,“我没记错的话,方才女人所鼓之物清楚是秦筝,女人不远千里来求师,莫非竟连筝和琴都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