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瞥见王凝之也在坐中,心底有些不痛快,挥动着衣袖,对乐舞坊仆人说:“滚滚滚!哪儿清净哪儿待着去。”
世人面面相觑,不知伸谢玄本日为何如此。在晓得了这女郎不是歌舞坊的人后便也领着她走了下去。
王操之在一旁说:“泰山?离这里可不近,女人一人独来?”
桌上添了新茶,一世人坐下,王操之也把谢玄追了返来。谢玄脸上又是哀又是怒,坐在一旁不说话,只不住杯中倒酒,一杯赛过一杯。
“我不是解闷的!”乐舞坊仆人话音未落,那女子一顿抢白道。
女子闻言清楚眼中蓄了泪,低下头答道:“我分得清,公子若看不上小女子直说便是,何必出口伤人?”
女子忽而有些羞怯,说:“小女羊氏,泰隐士士,慕先生之名前来。”
谢玄看着台上的女子,问王徽之道:“子猷兄,论秦筝,台上的女子和戴安道比起来如何?”
那名谢玄听声音辩白不出的客人问:“何出此言?”
谢安和百里卿鹄正在喝茶,俄然闻声此言,谢安转过甚有些责备地看着谢玄,百里卿鹄笑着放下茶杯,说:“回小友,恰是鄙人。”谢玄惊奇地从坐位上跳下来,走到百里卿鹄面前再次一拜,说:“门生虽年幼,但早已得闻先生名讳,现在得见真人,公然名不虚传!”
女子一时愣了,昂首愣愣地看着谢玄。王家诸子闻声从高台上走了下来,上前来看着这名女子。王操之看地上的女子不像是歹人,便将那女子扶了起来。世人见这女子不像烟柳之地出来的女子,身着华服又以轻纱遮面,一时也纳了闷。
徽之答:“看着像是有苦衷。走吧。”说着,三人一同家去了。
百里卿鹄看着面前自称门生的孩子,捋着髯毛静待下文。只听谢玄说:“门生自幼便闻先生大名,心底顾虑着等长大了必然要去鲁地寻先生踪迹拜先生为师,现在有幸见到先生,还望先生不嫌我驽钝,能收我为徒!”
一旁的王操之说:“莫说兄长认不出,这又是遮面又是挂起珠帘的,就算是常客也不定认得出。”
谢玄踏进屋子,见到叔父中间坐着一个身长如玉,穿着简朴却风骨出众的人。心想着从未见过此人,便只满腹猜疑地往屋内走。
谢玄站在屋外,看王徽之、王操之和王献之三人一起拜别谢安,三人看到谢玄站在屋外呆,王徽之走近谢玄,笑着逗他说:“何事让你如此沉迷?”
这时乐舞坊的仆人才忙从后边绕了过来,向在坐的人赔罪道:“诸公子息怒,这位女郎远道而来,求了我好几天让我同意她为诸公子鼓筝,我这看着这女人不幸,又看她不像好人,才让她入了阁房来给诸位公子鼓筝解闷的。”
看着摇摆的树影,想起“芝兰玉树”一词,心底揣摩不透为何谢安给谢道韫指的婚事是王凝之而不是王徽之?谢道韫如许才貌双全的女子,自古以来不是该当和王徽之那样才调出众的男人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