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锦，我哀告你做我毕生的朋友。从今今后，非论祸福、繁华、贫困、疾病还是安康，我都会爱你，器重你，哪怕灭亡，也不会将我从你的身边驱离。”李奕衡看着他，迟缓而有力地宣言。

黎锦早早将统统摒挡安妥，躲在人群里听台上人唱歌。他本就是摇滚乐迷，被鼓点和高音贝司声一震，浑身热血都冲到头顶。身边的少年振臂高呼，激烈氛围传染，叫他也忍不住扯嗓子喊了两声，刚要把手举起来，俄然想起来本身两辈子算过来三十多的人了，到底讪讪地放下了手。

孩子们排练几遍，牧师便放他们歇息一会儿。孩子们提着玄色长袍四散混闹，有猎奇的围在他们身边打转转，却不敢凑上来发言。李奕衡朝一个孩子招招手，从一捧玫瑰里抽出一支，递给孩子，道：“这朵花送你。”

李奕衡摊开掌心，成双成对的另一枚悄悄躺在掌中。戒指朴实极了，白金的指环上镶嵌着光芒夺目的一枚钻石，指环内侧，镶嵌着两人姓氏的缩写。

黎锦一愣：“我如何不晓得？”

他们在路口右拐，巷子里藏着个小小的上帝教堂，唱诗班的孩子们正在为下一个大礼拜排练歌曲。门开着，他们走了出来。教堂空空荡荡，黎锦坐在长椅的最后一排，李奕衡跟着坐在他身边。四周点着蜡烛，泛黄的烛光随风摇摆，微光中李奕衡两手交叠，鼻尖抵在指节，虔诚祷告。

不远处传来孩子们洁净婉转的歌声，黎锦悄悄望着身边的人，莫名便想起一句话。

孩子们垂垂围了上来，或羞怯或风雅地过来讨他的玫瑰，另有个标致得像小天使似的女孩子悄悄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黎锦看得好笑，最后几支玫瑰不叫他来派，本身拿来送孩子，一边递出去，一边笑道：“我送你的花，你却拿来做情面，夺目，真夺目。”

女孩子歪着脑袋想不明白，看看这个又看看阿谁，很久不晓得该说些甚么。黎锦斜了李奕衡一眼，摸摸女孩的头，道：“别听这位大叔胡说，哥哥没妒忌。”说完，拽着李奕衡起家，“走吧，大叔，别调戏小孩子了。”

如许情感内敛，再好的歌听着都没劲。音符切换中有人挤到身边，身边人再挤都没撞到他半分。他垂垂发觉到不对劲，抬开端，李奕衡眉眼弯弯正对他笑。

黎锦摩挲着李奕衡的知名指，一点点，将戒指套了出来。

“我们去哪儿？”黎锦问。

掌中一凉，有甚么坚固而小巧的东西落了出来。

荒诞也好，好笑也罢，尘凡苦短，他想，如果他爱我，我也爱他，那为甚么，我们不成以一辈子相守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