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鹇和慧端数年不见,聊至半夜,返来的时候,特地到林云深的房间看了一眼,却见里头空空如也。
这是要用他和白鹇来对于白隐啊。
“你要我们两个有甚么用?”林云深问:“再者说了,我并不是他的门徒,不过萍水相逢,结伴而行。”
“白鹇,你守着你杨师叔。”
白鹇遵循林云深的嘱托,将原话带给了慧端,慧端一听,公然当即就去问了白隐,当夜便着人去赎玉了。
“甚么傍门左道,”林云深嘲笑;“你自夸王谢朴重,竟然也用巫觋。”
韩秦川叮咛道:“去找卢元鹤来。”
只见卢元鹤不晓得何时已经站到了门口。林云深细看去,就看到卢元鹤身后有个一身黑衣的,面庞都隐在袍子里,如鬼似魅,他当即伸手一指:“是他!”
“我在这儿呢。”
白隐心下一惊,仓猝推开了房门,确切不见林云深的身影。
林云深点头,白隐走到门口,俄然又折了返来,道:“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白隐说罢便进了大厅,那边韩秦川已经将慧端抱入室内,但是林云深站在院子里,却不竭地听到慧端的惨叫声,像是过分痛苦,又像是在哭,直听的贰心都揪成一团。几个韩门后辈从大厅出来,提剑纵身越上屋顶,数张符篆发着氤氲黄光,超出林云深的头顶又四散开去。白隐从里头出来,林云深仓猝问;“如何?”
“是灵降。”
“你既然用了巫觋,晓得谶术,那蛊毒你也应当传闻一二。不晓得卢至公子尝没尝过金蚕蛊的滋味?”
“你找死!”韩秦川一掌就劈了过来,一道黑影过来,刹时将卢元鹤拉到一边。卢元鹤哈哈大笑起来,说:“果然对于你们这些心术不正的人,就该用些傍门左道。”
林云深神采通红,捂着肚子说:“这下好,都拉出来了。”他昂首看到白隐,又道:“我晓得你又要说,出恭的事不雅,不该说了。”
“慧端从不出门,也未曾获咎甚么人,在这夜郎城里,熟谙的人更少,谁会动她。”
韩秦川一愣,神采阴沉,咬紧牙关道:“你可看细心了?”
所谓灵降,是谶术的一种,官方又称之为降头术,源于暹罗。传说当年唐朝三藏法师到印度天竺国拜佛求经,当取经返国时,路过安南境内的通银河,即流入暹罗的湄江河上游,为乌龟精化的渡船至半潜入河底,想害死三藏,后三藏虽不死,但所求的经籍都沉入河底,幸得门徒入水捞起,但仅取回一部分大乘的「经」,另部分小乘的「谶」,被水流入暹罗,为暹人献与暹僧皇,传闻这部“谶”,就是现在的降头术。
白隐神采刹时阴沉下来,便要朝外走,白鹇仓猝跟上,一边走一边朝院子里打量着,叫道:“杨师叔,杨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