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就是善心。”小赵氏拍了拍顾倾歌的手背,转眼看向顾倾璃的目光却锋利如刀:“她既至心忏悔,你便成全了她吧,不然如她所言心神不定、寝食不安,于身倒霉。”
顾倾歌侧目多看了顾倾璃一眼,至心的替她感觉冷。
“姐姐,都是倾璃的错,倾璃不该本身想看樱茶花却要拉着姐姐一起,却没有提晨安插,临时让丫环去做筹办,更是不该将姐姐当作浮木紧抱不放。”顾倾璃轻泣道,“姐姐,若不是倾璃,姐姐何故会如此?都是倾璃的错,请你重责倾璃!”
顾倾璃的眼中顿时蓄满了泪水,盈盈水光衬得她如凌晨承露的娇花,她的双膝一软,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收回沉闷的声响。
顾倾歌长长的睫毛微垂了些,“都是歌儿的错,让父亲、母亲、二伯母担忧了。”
“是。”
“mm不成如此胡言。”顾倾歌看向小赵氏,“二伯母,倾璃如此固执,还是请二伯母安慰一番吧。”
顾倾璃闻言一僵,思及当日在水中沉浮的景象,周身忍不住一寒,似又回到莞湖寒凉砭骨的湖水中。
是的,做戏。
几人正在说话,门口有人轻手重脚的出去,先是给顾倾歌行了礼,然后才道:“蜜斯,二太太和二蜜斯来访。”
如果旁人看着梨花带雨的顾倾璃,听着她说的这话或许会信,会感觉顾倾璃是至心惭愧,而错却也不在她,从而欣喜顾倾璃,就像上一世的顾倾歌一样。
“请出去。”
丫环回声退下,顾倾歌坐直身子,一旁的辛嬷嬷取过流云丝鸾织锦大氅,替顾倾歌披在肩头,暖苏则将一个温热的汤婆子放到顾倾歌的手中。
“如何会是你的错呢?”小赵氏微侧脸,冲一旁的顾倾璃厉声道:“还不跪下!”
只见少女一身烟云胡蝶流仙锦裙,暴露线条美好的脖颈,裙摆逶迤落地,如翩跹的胡蝶,跟着她的徐行或高或低的飞舞,她梳着简朴的惊鹄髻,头上简朴的缀着金累丝嵌宝石蝶恋花簪,耳上一对兰花蕾形耳坠,衬得人如鲜艳的鲜花,看得人忍不住垂怜。
顾倾歌忍着呛鼻的香气,细细的打量小赵氏,有些惊奇她会说如许的话。
没让顾倾歌多感慨顾倾璃的楚楚动听,小赵氏率先向前,拉住顾倾歌的手道:“不幸的孩子,现在可算是醒了,要不莫说是年老迈嫂了,我这都要愁白了头了。”
可不就是小赵氏和顾倾璃么?
她的嘴角含着和睦的笑意,眼神却带着高高在上的优胜感,而她的身上不知是带了甚么香,浓烈的香味隔的老远便能闻到。
顾倾歌垂眸,掩住眼底冰冷而深沉的目光。
“mm言重了。”顾倾歌抬起眼睫,眸中阴暗的光芒一闪而过,“此次自是姐姐射中一劫,如何怪的了mm?况当日mm落水命在朝夕,四周又寻不到丫环、嬷嬷,莫非是要姐姐见死不救,眼睁睁的看着mm溺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