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男人身前沾着一片黄白米粥,流珠难堪地笑了笑,暗自有些生恼,道:都怪本身屏退了下人,内里没人守着,才叫这家伙溜了出去。虽说他约莫是美意来给本身送晚餐,但是他门也不敲一下,这算甚么事理?本身现下蓬头垢面,裹着荣熙新送来的棉袄,鼓鼓囊囊地窝在被子内里,肮脏得不可,全都被他撞见,真是好不难堪!
魏谨不算世家出身,乃是端庄考科举考出来的,年青时很有才名,也是能令洛阳为之纸贵的风骚人物。他在礼部仕进,多数也出不了大岔子。薛微之思来想去,又感觉他非常合适,至于徐*,纳做妾室便是。
流珠一笑,柔声道:“可不是?你们要上疆场了,娘当然要亲身下厨,给你们送行。莲子清热滋火,银耳补脑提神,而这核桃奶啊,是把核桃仁和冰糖捣碎了,再用水冲开,这上面这层白沫儿,吃了就能绝顶聪明。”
徐瑞安慎重地点点头,徐子期悄悄摸了摸他的脑袋,也未几言,只深深看了眼流珠。这天恰逢休沐,一家四口吃过早餐,便乘了车辇,送瑞安兄妹前去测验,谁知到了蔡氏散馆前门后,流珠竟赶上了很多熟人。
“这个核桃奶,另有那银耳羹,定然是娘做的。剩下的菜,才是厨娘做的。那厨娘只会故乡菜式,似这核桃奶和银耳羹,她做不出来,必定是娘又亲身下厨了。”
徐瑞安信觉得真,赶紧多喝了两口。流珠瞧他这副模样,不由一叹,这小子天禀不敷,却也非常勤奋,但他自打徐道甫死了以后,便心机颇重,极其敏感,几近不剩多少小孩儿心性……按他这个年纪来讲,实在是成熟得有些过分了。
另一边,阮流珠得了专利,而昔日流失的买家,又垂垂全都返来了,荣熙那边的棉线事件也愈发顺利,更是让阮二娘欢畅不已。专利法一出,荣熙、兰无歇及徐道正便将新造出的纺车、搅车等申报官府,因十八娘这里的发明与衣食住行相干,且大有好处,傅辛重赏三人,各都领了上千两银子,亦赐下很多官造之物。阮流珠听人送来动静后,直觉郁气皆散,大为畅快。
魏谨这名字,音同“未谨”,也确是个不谨慎的人。他尤好诗书,在挑半子时,也喜好找那很有文采的郎君。阮二出了丑后,魏谨便又看上了死了未婚妻的薛微之。薛微之本来想着娶了徐*算了,但看魏谨找上门来,话语中透暴露嫁女的意义,薛微之也不由得动心了。
傅辛只沉声笑道:“有话尽管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