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二娘来了兴趣,侧头道:“如何消遣?”
徐子期却也不搭茬,立时转了话头,但缓缓说道:“待会儿就是角抵之戏。今儿个出马订交的,是那大名鼎鼎的撞到山,和虽初出茅庐,可却风头正劲的金板沓。你瞧这瓦子里人这么多,几近满是为了这来的。”
徐子期被他一指,剑眉微挑,倒是一笑。萧奈与他那眼神一撞,二人均是心神微凛。流珠安下心来,兴趣倒是起来了,暗想道:约莫也能见徐子期尴尬一回了。
瑞安和快意出来赴考,拢共要考上一个时候不足。这时候算不得短,流珠无事可做,只能回车架里头坐着,可她这内心,又感觉有些不甘,颇想要干些成心机的事儿。可惜徐子期在旁,流珠只感觉束手束脚,话都不敢多说,唯恐又被他看破甚么。
徐子期了悟,轻笑着摇了点头。几人持续前行,流珠特长护着快意的脑袋,唯恐她被挤着,仓猝间抬眼时,忽地瞥见阮二郎也立在人群间,满面不耐。她视野略一逡巡,又见阮二身侧站着位面色模糊有些焦炙的小娘子。那小娘子做的是妇人打扮,面孔却甚是年青,怀里还紧紧拉着个小儿的手。
黑八郎一笑,直接指了指刚得胜的撞到山:“我晓得萧捕头技艺极好,不若与我这爱将打上一回,何如?胜负倒是不打紧,我只不过想看看萧捕头到底有多大本事。”
摆设一声令下,金板沓和那撞到山便缠到了一起。堂内诸人都非常冲动,连连喝采,而那伴计则撑着个托盘,低头来了流珠这桌,道:“徐小将军和娘子可要下注?现下押金板沓的多,但撞到山,也未曾落下太多。”
“八郎筹算令我如何赔罪?”
那小儿年约七岁,生得一双大眼,神采倨傲尤甚,扬着脑袋,眯着眼,正以俯瞰众生般的眼神不屑地瞄着面前世人。流珠虽对着二人素未会面,但在内心一猜,便猜得是阮二的新妇喻盼儿,及她那独苗幼弟。她只移开目光,未再留意。
萧奈也不惧,他风里来雨里去,见了很多危急场面,最后也都能满身而退。他瞧黑八郎这意义,晓得也不会让撞到山下狠手,多数就是要令他尴尬一回罢了――他尴尬无法的时候还少吗?倒不差这一回。
场子里一时温馨了很多。世人皆抬眼望去,徐子期却悄悄一扫,那一双锋利的眼,便盯到了流珠身上,便见这阮二娘神采虽是安静,眉毛却蹙了起来。
见他这般殷勤,流珠便掏了些银钱,先改正了他本身并非徐小将军的娘子,这才押到了金板沓身上。徐子期瞧了她一眼,仿佛偏要和她做对,转而下注在了撞到山身上。待伴计走后,流珠撑着粉腮,闲闲地看着那金板沓健壮的身板,正嘲笑本身饥渴之时,忽地听得徐子期沉声对她阐发起结局势,评判的角度倒是专业,说来讲去就是要奉告她――你押错了,那撞到山稳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