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朝代虽名为宋,可按照流珠的察看,民风风俗虽大抵与宋附近,但也有很多分歧之处,比方傅辛鼎新前的科举轨制,侧重诗文,更像是唐朝的科举,而这里的户籍办理轨制,称之为“图甲制”,更像是明朝的里甲制。这轨制无益有弊,开初天然是应时之需,而现在却反令贫富之差逐步扩大,而里好办事不公,衙门中饱私囊等并不鲜见,近几年几次闹出案子来。
傅辛顿了顿,沉沉说道:“再等两年,你丧期一过,局势也稳妥些后,朕便会给你名分。”
官家冷哼道:“有你们如许的儿子,才是辛苦。”
二人正说着话,门扇一侧忽地有人非常造作地清了两下嗓子。一听这声音,官家蹙了蹙眉,松畅怀中美人,流珠理了理衣衫,立在案侧,随即便见傅从嘉大步跨入门内,先给傅辛存候,竟又对流珠问了好,这才笑道:“爹也是辛苦,腐败还要理政。”
流珠低低笑道:“那个都得姑息着官家不是?哪有小我,稀得姑息儿呢?”
徐子期眉头微蹙,只得大步流星,回了那花丛间埋没起来,而阮流珠便见着关小郎低着头,徐行来此,笑道:“官家请二娘前去理政殿侍墨,还请二娘清算一番,而后随奴一同去那理政殿。”
流珠缓缓道:“暮年间时,儿确是这么做的。只是旧人去了,便会有新人,只要那人故意,便是野火烧不尽,东风吹又生。香蕊虽有贰心,但儿昔日待她不薄,她也不是个全然狠心的,与儿总有些情面在。如果换了新人,一分情面也无,反倒还不如留个香蕊。”顿了顿,她又皱眉道:“你莫要妄自脱手,打草惊蛇。”
傅从嘉一笑,不再赘言,但与傅辛提及了政事。傅辛此时倒不顾忌流珠听去,只因二人所商讨的政令,根基已到了即将公布的阶段,流珠便是说与旁人听,也无甚代价。
金玉直微微一笑,帮她隔开人潮,又伸手欲要帮她拎口袋,怜怜却笑道:“阿郎身子这般纤瘦,力量只怕还不如奴呢。奴干惯了活儿,这口袋看着坠得慌,奴拎起来,却也轻得很。”
崔坦闻言,公然欢畅起来,细细一数,道:“臣想要殿下自外洋寄回的那些别致玩意儿,好好研讨一番,看看我们是不是也能造出。臣还想请陛下拨些银子,建个观象台,这……”他一想,接着道:“这前人说了,‘天子有灵台,以观天文’。陛下,我们必须有个灵台啊。另有……陛下老说臣忙活的都是奇技淫巧,无甚大用。臣听了后,也感觉陛下说得有理,当官要为民做主,臣无领事之能,便想要操纵那些个傍门左道,来为民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