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是式微皇子,你是不受家属待见,乃至不受汴都城待见的国公府庶女。我娶不了你,便巧操心机,给你找了个老县公,在我看来是分身其美的事儿,你却恨上了我。我少年心性,只想着毫不能让你怀那徐道甫的孩子,便给你下了绝育药。你在床上疼得晕厥,血流的满床都是,我晓得后,也吓坏了。”
阮恭臣的魂儿垂垂被勾去了,一时候被翻红浪,缠绵非常,甚么国公府、朝堂事,另有那糟心的荣十八娘,十足都抛至脑后。
阮良臣是常客,因着貌比潘安宋玉郎,脱手又非常豪阔,很受女人们喜好,可谓是烟花寨内的大王,鸳鸯会上的主盟。他一看哥哥的眼神,便了然于心,道:“我见哥哥不喜女色,畴前还嚷嚷着说不肯结婚,便是成了亲,一也不宠嫂子,二来也不纳妾。弟弟我这内心头,奇特得很,还测度哥哥喜好那男小倌儿呢。可惜官家前些年下了令,禁了男倌,虽说这越苏书院有个金十郎,但……”
傅辛算盘打得快意,流珠却只想打翻他的算盘。
阮恭臣心中不快,虽不肯在此事上胶葛,闹出费事,却到底不甘,便问道:“那人是谁?我惹得起惹不起?”
阮良臣笑了:“好好好,哥哥最是端庄人。哥哥爹爹给国公府挣的名声,可不能让我和那帮亲戚给毁了。”他顿了顿,晃了晃酒盏,低声道,“恭哥哥,嫂子骨头硬,是个凌厉人物。这里的女墨客,却都是香香软软,娇俏懂事。你方才看的阿谁,传闻是外洋来的洋人女子和我们宋朝男人生下的孩子,有宋朝女子的温软清秀,也有洋人女子的长腿大胸,乃是天生的美人。”
过了月余,恰逢休沐,国公府的阮二郎阮良臣,特别是个爱好流连烟花之地,附庸高雅的公子哥儿。他便携了刚与娘子荣十八娘吵完架的大哥阮恭臣,带他去那南妓开的苏越书院里散心。
他将流珠环得更紧了些,沉声道:“你不能有孩子,是朕对不住你。但从嘉和从谦等人的娘,早借着宜爱的名头,打发走了,现在都不在人间了。你好生待他们,他们必不会忘了你的恩德。你便老诚恳实地陪着朕,今后定会让你名正言顺地来朕的身边,保管让满朝文武都挑不出刺来。”
流珠垂眸,道:“设这么多门道,你也不累。”
只是傅辛也不想想,当年的流珠对他,充其量是有几分朋友的好感,这好感还没来及生根抽芽,她便认识到他的身份,把种子给碾碎了。她之以是讨厌他,是因为她底子就不喜好他。
阮恭臣面上是个端庄的,不爱来这类处所,可谁知进了这乌瓦白墙的小院子里后,见着的不是模样艳俗的脂粉娘子,而是一个一个女扮男装,穿戴墨客衣裳的姣美小娘子。阮恭臣的冷硬心肠不由一动,对着此中一个模样特别与其别人分歧的娘子多看了几眼,拿着酒盏的手,也不由得微微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