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傅辛爱极了流珠,可却还是不准她听政事的。流珠也见机,避了开来。晓得的少些,说不定还能活得更久。傅辛那般多疑,今后变了心,必定如何看她如何腻烦,她若还晓得这些辛秘事,一脚便踏进了鬼门关。
她思忖一番,说道:“爹娘来了,不能不管,儿会清算出最亮堂的那间大屋给爹娘住。兄弟们,另有那孤女,来住也没题目,只是长住,却不是个事儿。你也看了那国公府,打肿脸充瘦子,都将近被亲戚们把钱华侈尽了,咱这小门小户的,比国公府都不如,又能吃得了多久呢?兄弟们都是作农的,又能在京中找着甚么悠长活计?”
对于徐道甫亲戚来的这事,流珠非常忧愁,傅辛天然晓得。白日被唤进宫之时,流珠不过盯着傅辛腕上的珠子多看了会儿,便听得傅辛低笑道:“但是想着这个能卖多少钱?”
流珠笑道:“你想甚么体例?去卖身还是卖艺?或是乞贷?你管谁借?你一个刚来京中的小官,急赤白脸找人家乞贷,人家借不借?借了又该如何看你?你只要月俸,另有官家先前给的封赏。这些封赏都是官造的宝贝,不能传播,买卖但是犯法的,你记下了?”
前一阵儿南边遭了洪灾,悠然万顷满,俄尔百川浮。滔天大水淹了徐道甫的故乡,徐道甫爹娘家田宅都被淹了,无处可去,又传闻徐三郎在都城做了官,想必非常繁华,便千里迢迢来汴京投奔徐道甫。走到离都城没多远了,这才央得一个文人代笔写信,等徐道甫收到信,二老第二天便要来了。
徐道甫领了龙神卫四厢都副批示使的职位,又看似得官家倚重,在兵部帮手,忙得不成开交,夜里头返来便倒头大睡,鼾声震天响,那里有工夫与娇妻缠绵。
流珠心上一紧,又道:“国公府不好好养儿,天然将儿养成了个怪人。”
流珠心机一转,对了对号,晓得此人是傅辛的宗子,十七岁的傅从嘉。比起阮宜爱所生的十岁的傅从仲来讲,此人年长很多,早早领了政事,朝中风评很好,也是文武皆备,胸怀韬略。
流珠一问,才晓得来的不止是徐道甫的爹娘,另有他大哥一家,二哥一家,乃至另有个邻家丧了爹娘的孤女。
流珠一愣,晓得傅辛指的是徐道甫大帮亲戚要来投奔的事儿。她眼一垂,懒懒说道:“可不是吗。儿在你身边,受这等委曲,内心不安,身子也不利落,还能图甚么?总不能图儿姐姐的位置吧?图的不就是陛下这一点儿财帛吗?”
徐道甫道:“来都来了,先让他们住。至于养人的钱,我来想体例。”
自家娘子在这里陪侍君侧,徐道甫全然不知,只顾着与同僚一同措置军务。但是几人暂歇之时,一人打趣道:“徐三哥,你家娘子那般娇俏年青,还是国公府的贵女,与你比拟,活像是一朵鲜花插到了……插到了内甚么上面。你如果再不抽时候陪陪娘子,你娘子说不定要回娘家纳福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