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人们昂首看到她，如得救星般快步走到她面前。

更鼓响起，去旧岁，迎新春。烟花渐歇，爆仗声缓安，四野喜声渐渐归于安静，几人醉去几人醒，渐渐都散去。

乱世如烟花，若能长开不败，便是帝王之业。

翌日，两人都起晚了。

俞眉远和霍铮同时一怔，这两丫头一个名字？

霍翎拉着才熟谙没两天的左一江上去点烟花，小梨儿被东辞捂了耳朵只眨巴着眼睛看着，三公主霍熙平把头埋到江婧怀里吓得直叫。

俞眉远已七年没回昭煜宫，常常想起兆京，想起皇城，想起昭煜，染着血的影象便会铺天涌来，很多事说不得，她只压在心中，被时候渐渐覆盖。此次返来，昭煜宫却已变了模样，不是她影象里笑过哭过的处所。

俞眉远依到他身侧，瞧着前头猜谜送灯的摊子忽道：“小霍哥哥，你给我赢几盏灯吧。”

她的头发盘了整天，散落时卷得更较着，波浪般诱人，霍铮忍不住拔了又拔。今晚不会有人打搅他们，累了整天，天然要舒畅泡上一泡。

“我叫江善芷。”

霍铮瞪了瞪笑得眼睛像弦月的俞眉远，温声问两个小女人的名字。

“上……上去吧。”她难受又等候，在他耳边蚊子般出声。

俞眉远蓦地瞪大眼，似嗔非嗔的讶然目光满含春/色。

魏东辞已经八岁，穿戴崭新的青云袍，长发高高束起，别人瘦个子却高，看着像个少年，小大人似的成熟，是四个孩子里年纪最大的。小梨儿只听他的话，黑虎又只听小梨儿的，至于左一江，这孩子脾气古怪没甚么朋友，倒与东辞投缘，故四个孩子中，魏东辞成了头儿。

“别弄，怪痒的。”俞眉远转头避他的指，脸有些红，分不清是醉的，还是因这池间热气。

……

“扑通”一声，两人一起进了池子。

“慌甚么，找找路呗。”红衣小女人老道，毫不在乎。

俞眉远嘤咛两声，脑袋像灌满温泉水，没了多余的动机，他的手藏在水底下肆意而为，她衣裳贴身滑下肩头，浮在水上的玉白肌肤挂满晶莹水珠，出现淡淡粉色，像莲花。

昭煜宫一向都空着，在他们返来前才刚补葺过，内里统统的家什安排都是新的，已经没有七年前的影子了，除了殿外的温泉池。

孩子们跑远了，霍铮便牵起她的手，笑道：“阿远，我们逛逛。”

“阿远。”霍铮摘去她发间最后一支簪子，散下她满头青丝。

俞眉远只好让青娆和荣姐看紧他们，又叮咛东辞管着三个小的。

两个小女人一愣，又施礼：“叔叔好。”

热烈得她头疼。

“我晓得你不怕。”他只是找个由头抱她罢了。

“如何办？迷路了。”蓝裳小女人扁扁嘴，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