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看着他,还是没说话。
赵瑾照实道:“我本是要送她分开的,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才留下她,而并非对她还存有母女之情。”
赵瑾挑眉:“你对他如许高看?”
甄思文又道:“福安郡主本性良善,顾怀旧情,她心中对我娘当然后恨,却一定没有迷恋,若我娘罹难过分,难保她不会想起旧事,与夫人母女离心。”
大略是获得她回府的动静,惜秋直接过来找她,正在半路遇见。
听出她言外之意,甄思文道:“夫人还是不信门生。”
甄思文会心,持续道:“程尚书与秦王府密不成分,平阳侯府终要与程尚书算清总账,便绕不过秦王府,平阳侯军功赫赫,也多的是眼热忌讳的人,平阳侯府并不平稳,夫人收罗能人异士,也不过为了自保与生长权势,门生虽鄙人,但尚可为夫人一用,门生的代价夫人看获得,于您而言,这笔买卖不亏,不是么?”
甄思文虽是个读书人,脑筋却充足矫捷,他的用处,赵瑾已经有设法了。
如许的人才,可惜了。
“并非威胁,而是美意提示。”甄思文道,“夫人当体味福安郡主,门生方才并非虚言,且我娘也并非安闲安闲,反而罪有应得,以是门生厚颜,请夫人放下恩仇,看向前路。”
她痛快答允,甄思文反倒微微挑眉:“夫人不怕我本日虚言利用,来做细作?”
回到府里,赵瑾还没走到正院,幺蛾子就飞来了。
惜夏是最欢畅的一个:“恭喜夫人喜得大才!”
捋清楚了,赵瑾也敏捷做好了决定。
另有……
他这段话仿佛说的艰巨,又仿佛有些庞大:“侯府如珠如宝养我mm十三年,并在本相查明后仍然留下我mm,以德抱怨不若与此,此等胸怀恩德,该我甄家平生铭记于心。”
此时现在,她倒与惜夏很有些一样的感慨。
赵瑾笑了笑:“是与不是,我究竟有没有看走眼,便看他背面如何了。”
“是!”
如许的人才到了她的船上还想下去,那是痴人说梦。
赵瑾凝眉,却听他持续道:“门生虽在我娘一事上有所公允,却到底曾识文断字,明晓是非,我娘对不住平阳侯府,我承她生养之恩,自不能说对平阳侯府毫无愧意,若再背叛相向,实非君子所为,赎罪之言,皆发自至心。”
卫封连日为她办事,天然会心。
她看向甄思文,缓缓开口:“你诚恳至此,我便应下了。”
赏识的眼神也是藏不住的。
顿了半晌,赵瑾缓缓点头:“能言善辩,我都几乎心动了。”
她抬起眼眸,看向甄思文,语气有些不解:“你若投向程尚书,你娘都不必下狱,为何必然要投了我?”
甄思文顿了一瞬:“门生不会与平阳侯府为敌。”
若在她部下,念着他的功绩支出,或许裴欢颜的日子还能更津润,或许在他的关照下,吴桂香在牢里的日子会好过些,起码性命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