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世子忽地想起昨夜大皇子妃的话：“技高一筹，无话可说。”

秦王世子不知听没听到动静，一向没转头，连身形都没动一下，像尊雕像般定定站着，笔挺的背影孤寂得短长。

秦王……用心良苦啊。

今后……仍然不成限量。

裴西岭功绩不大，只得了平常封赏。

“那……”五皇子张了张嘴，心境庞大难言。

那不是他最喜好的儿子，却总叫了他父皇二十多年，对他之死痛心在所不免，可若再来一回，他还是会如此挑选。

“拜见父皇。”五皇子拱手存候，继而轻声问道，“不知明煜可在？”

五皇子拍了拍他的肩，沉沉叹了口气，偏头便看到不远处气喘吁吁的七皇子和眉头微皱欲言又止的六皇子。

可贵在他脸上看到如许神采。

以他之才，再有裴西岭的搀扶，很轻易就能在宦海崭露头角。

五皇子点点头：“也是，皇叔夙来好面子，大略不肯你看到他狼狈模样。”

五皇子敏捷辞职，去了后殿。

本日早朝百官非常活泼，即便昨晚没睡多久都非常激愤，不带脏字的抨击能够早就去投胎了的大皇子，更对其他党重拳反击。

五皇子不解地看着他。

话是这么说，他眼眶却红得短长。

又沉默半晌后，五皇子接着开口：“实在想想也能了解，皇叔那样傲气的人，又岂会容本身泯然世人，受尽讽刺与挖苦，他一时想不开，干脆了断也在道理当中。”

在他们的争夺下，大皇子及其他党一概正法，后者九族也未能幸免，特别是叛军数量非常庞大，固然昨夜被秦王世子灭了个洁净，不过九族也要连坐，建文帝扫了一圈人，最后交给了大理寺。

“不去。”许是久未说话的原因，秦王世子声音有些干涩。

其他如御史中丞等在叛军面前果断不降，保护天子的也得了很多封赏，大皇子招揽的那些人被措置后空出了些位子，建文帝瞧着合适扎眼了便顺势将这群人塞了出来。

“认了，当场为二弟昭雪。”

“……我晓得。”

裴西岭这才点头。

秦王世子正站在雕栏处遥眺望着远方，不知在想甚么。

贾安两位御史忠肝义胆，捐躯成仁，赐封其为太子少傅，前者追赠谥号文忠，后者追赠文正，极尽哀荣。

辱君？

“对了，传闻秦王自认的罪行里另有谗谄……二弟，这一条？”赵瑾问。

昨夜凌晨下了一场雪，此时现在覆盖得房屋空中都是一层乌黑，更添三份寒意。

他不知站了多久，手都冻得通红。

这是实实在在的好处，也叫百官看得清楚——秦王是犯了事，但他死了，而秦王世子没有受他半分影响，还因着平叛有功被建文帝看在了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