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你而得以被他留下，现在却也因你而死……因果循环，倒是美满了。”说到这里，她呼吸短促了很多，身材的剧痛更叫她难捱。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了本身的声音：“儿子……记着了。”

“母妃——”六皇子忙为她擦掉唇边血迹，不知是惊骇还是旁的甚么，他手颤抖得短长。

“可惜你不堪大用……”温昭仪竭力缓了一口气，眼睛却还是盯着他不放，“错过如此良机……”

“我最瞧不上你的一点，便……便是你柔嫩寡断。”温昭仪却不承情，又是嘲笑一声，“我待你从无温情，严苛至极，落得浑身伤疤，你如有魄力，便该恨我怨我，将我除以后快！”

六皇子晓得她手里人很多，乃至也拉拢到了一些朝臣，却全然不知竟有如此之多。

话未说完，她唇角又是流下很多血，连带着轻咳了起来。

六皇子的话叫温昭仪呼吸窒了一瞬。

六皇子身材生硬了好久，才渐渐伸脱手，为她合上眼眸。

六皇子从冲进偏殿后就顿住了脚步，死死盯着床榻处，眼眶通红不发一言。

与此同时，他也闭上了本身的眼睛，只要那模糊颤抖的双手闪现了他并不平静的情感。

“真凶当然要除！”温昭仪打断他的话，只是语气难辨，“淑妃、二皇子、五皇子……你都要为母妃一一报过仇才是！”

不知是哀痛还是旁的甚么，六皇子额角青筋都模糊跳动着，眼泪接连落下，却挡不住那一片赤红。

“自作多情。”温昭仪唇角轻扯，似讽刺般开口，“用我的命换你冷心绝情？你觉得我如你普通……普通豪情用事么？”

“仇敌，本就该是屡制良机，被你处以后快的存在！”

温昭仪扯了扯唇，又是一笑，吃力地动了脱手。

“儿子……不知。”得知动静的那一刻，他再未顾得上理睬旁的。

在听到六皇子的声音后，偏殿内的皇后等人闻声看去，脚下也移开一些，暴露床榻上闭着眼睛，气味微小的温昭仪。

温昭仪又是一笑：“晓得我为何会中毒么？”

“娘娘……”温昭仪忍着剧痛，轻声开口，“可否……叫、叫臣妾与小六交代几句？”

饶是此时还处于哀痛中的他也有些震惊：“母妃，你……”

在颠末僵立不动的六皇子时，她叹了口气，还是甚么也没说，仓促分开了。

母子二人视野订交间，六皇子身形刹时生硬，眼中也敏捷涌起一阵水光。

六皇子眼神动了动，像是终究反应过来一样，向她走去，脚步与平常无异，却莫名给人一种沉重之感。

这番话叫她体内朝气流失得更快了些，连握着他的手都垂垂没了力量。

“母妃……”六皇子眼眶赤红，额间薄汗混着泪水一同落下，不竭砸在两人紧握的手间，滚烫得像是砸在民气上一样。

六皇子会心，忙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