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间再无话可说，我是来杀你的。”他终究开口，持剑的手攥得更紧。

她身后就是执刑柱，一股股陈腐冰冷的血腥气浓得有照本色，每一次呼吸都像吞入一口血水。清瑶强压下不住翻涌上来的恶心，艰巨开口，“你曾说过你不对女子脱手，那么现在你要杀我，你把我当甚么人？”

他生硬的嘴角牵了牵，似是在笑。然后，他手腕翻转，剑锋上扬几寸，直划向她细弱不堪的脖颈。

陆离抬手，剑锋抵在她胸口，触感倒是坚固的，他惊奇，随即立即了然，护在她心上的，是他给她的玉。

“你干甚么？”看管行刑台的天兵齐声喝问，一起拥上，围住急奔而来的陆离，陆离一侧身，已拔了比来一人腰间佩剑，手腕翻转，划出一圈凛冽杀气，寒声道，“退！不退者死！”

当初说我们都不要悔怨的人是他，现在说我岂能不悔的人也是他。清瑶奇特他的悟性如何会这么好，只是静坐面壁就能想通，而本身在冰璃雾中死去活来的挣扎也不悔过，真是冥顽不灵。但是，既然如此他为何不一开端就去面壁，早早地想通了，不就没有明天了吗？

他沉默，面庞就像一块冰冷的铁板。清瑶从没见过他有如许生硬阴寒的神采，此时现在，她只想他能浅笑着叫她一声“月瞳”，她就能瞑目了，可他的神采比冰璃雾还冷，冻到她内心去。

她想再看看他，但是她连支撑眼皮的力量都没有了，暗中覆盖了血红，认识消逝之前，她模糊听到一片混乱，有人吼怒，有人哀叹，有人低声轻唤，“月瞳！”

坐在审判席上的监刑官气得发怔，脸上忽青忽白，额上青筋突突直跳。但兵士们都如此有眼色，他又岂可不识时务，莫非要本身单挑陆离？他苦笑一下，埋头用心核阅桌上的一叠文书，对阿谁持剑直奔行刑台的少年不见不挡。他想陆离如何说也是天极宫高徒，做事不会太离谱的，总不至于真劫法场，这又不是六合广漠众生如蚁的人间，要想藏匿躲藏也轻易。这是在仙界，他就算劫了法场能带她去哪儿？以是他顶多就是想在行刑之前，再和那女子多说几句话罢了。本身既然有力禁止就随他去吧，也是卖小我情给那师徒二人，今后总能用得上。

“我来杀你！”陆离猛地昂首，逼视着她的眼里再无半分情义，只要――恨！“都是你害我至此，如果我从没有碰到你，我又如何会落到现在这步地步！”

陆离垂下眼睫，握剑的手背上凸起一条条淡青色血脉。他狠狠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陌路！”

“你，杀……杀我？你……”清瑶听不懂这句话，她想这必然是幻觉，是恶梦，是一种科罚，归正不是真的。

“好，好，你杀吧！”她脚下踉跄，靠在身后的柱子上。听他的话已经是风俗了，他说要杀她，她就得支撑住本身不倒下，让他能刺出标致的一剑取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