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你杀吧！”她脚下踉跄，靠在身后的柱子上。听他的话已经是风俗了，他说要杀她，她就得支撑住本身不倒下，让他能刺出标致的一剑取她的命。

她身后就是执刑柱，一股股陈腐冰冷的血腥气浓得有照本色，每一次呼吸都像吞入一口血水。清瑶强压下不住翻涌上来的恶心，艰巨开口，“你曾说过你不对女子脱手，那么现在你要杀我，你把我当甚么人？”

他生硬的嘴角牵了牵，似是在笑。然后，他手腕翻转，剑锋上扬几寸，直划向她细弱不堪的脖颈。

“不错！我在天绝峰面壁百日，统统都想通了，想通了，我岂能不悔！”

“你我之间再无话可说，我是来杀你的。”他终究开口，持剑的手攥得更紧。

陆离深吸一口气，一步步渐渐地踏下台阶，当他踩着最后一级台阶踏上行刑台，清瑶已被拉到了一根石柱前，那二人手里拿着绳索，怔怔的傻站着。方才台下的混乱他们看到了，但没想到陆离真能冲破重围到台上来。他们两个卖力在行刑台上绑人也有千年了，哪个伏法之仙没有故交亲朋，但有谁敢持剑闯下台来，这是要干甚么？劫法场这类事，传闻尘寰常产生，这个家伙，不是要在仙界初创劫法场的先河吧？

清瑶勉强转动已经石化了的脑筋，阐发他在说些甚么，“你，你的意义是，你，悔怨了？”

“我来杀你！”陆离猛地昂首，逼视着她的眼里再无半分情义，只要――恨！“都是你害我至此，如果我从没有碰到你，我又如何会落到现在这步地步！”

冰璃雾透体入骨时她痛得死去活来，金蚕丝锁扯破经脉时她痛得天昏地暗，但是现在她才晓得那些都不算甚么，最让她痛的，是他亲口说出的“陌路”。畴前，统统人对她而言都是陌路，唯独他不是，现在他也变成了陌路。她的全部天下，他只用两个字就毁为废墟。

她感觉本身向下坠落，穿过一片虚空，坠入一条暗中的通道，一向坠落，坠落……

“你，杀……杀我？你……”清瑶听不懂这句话，她想这必然是幻觉，是恶梦，是一种科罚，归正不是真的。

陆离抬手，剑锋抵在她胸口，触感倒是坚固的，他惊奇，随即立即了然，护在她心上的，是他给她的玉。

她想再看看他，但是她连支撑眼皮的力量都没有了，暗中覆盖了血红，认识消逝之前，她模糊听到一片混乱，有人吼怒，有人哀叹，有人低声轻唤，“月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