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一缕魂了。天景愣愣看动手中的瓶子，阿谁会说话，会浅笑，会抱她，会用剑的陆离就剩下一缕魂了？他的心跳呢？体温呢？暖和的眼神呢？喝酒时的孩子气呢？

天玄尊者看着她痛哭，冷酷开口，“你奉告了我这很多陆离的事，你想不想晓得，在你身后，陆离做了些甚么。如果你想晓得，我就奉告你，如果你已经决意健忘他了，那……”

回过神来的贺云阳城上城下看了看，真是好一片白茫茫大地真洁净，只是多余了本身，他苦笑一声，踉跄着脚步也下城去了。

城头上的那些臣子和守军也是目瞪口呆，敌军被俄然天降的古迹全数毁灭本来是大丧事，但是他们谁也欢畅不起来。当然是因为女皇陛下那一番古怪到不成思议的话。陛下的心上人不是这位睿奉帝贺云阳吗？何时又冒出一个陆离来？还仿佛刻骨铭心的模样？说了一大通莫名其妙的话后还跟着阿谁老者走了，该不会是着魔了吧？别的，她把这位睿奉帝丢在这里该如何办？看这位现在的神采，几近就是想杀人，还是少招惹他为妙！

“好，只是不便利在这里，你带我找一个温馨的处所，我把那些你不晓得的事都奉告你！”

天玄尊者压下涌进眼里的酸涩，淡淡道，“刚才你说记得他的每句话，有句话你可记得？陆离对我说过，他承诺过你的，只要他活着，统统你所受的苦厄灾害，他必以身相代。”

“这是一个聚魂瓶，内里是陆离的一缕魂，现在的陆离，就只剩下这些了。”

“替我受刑……双倍？”

天玄尊者俄然问道，“你想不想见见陆离？”

“我记得他用‘达摩指’助我翻开本体。我记得他把青衫送给了方才离开本体的我。我记得在瑶池边遇见他，他偷了‘清梦饮’出来喝，像个馋嘴的孩子。我记得他说我的眼睛标致，他要叫我月瞳。我记得他到圣景宫来看了两个月的书。我记得他说他把心交给了我，让我把本身的心给他。我记得他说‘月瞳，我们都不要悔怨！’我记得他带我去看繁星海和浮梦草，我记得他奉告我饕梦鳇吃掉的梦都是恶梦。我记得他送给我天极暖玉。我记得他杀蛟王孟晔。我记得他说‘月瞳我不是在乎你是妖’。我记得他说‘月瞳，我们犯的是情孽，情是你和我，孽也是你和我’……我还记得，我还记得他说，他说他悔怨了，他当我是陌路！我还记得，陆离他，亲手杀了我！”

“我想晓得？我一向都想晓得陆离现在如何了？你奉告我，求求你，徒弟你奉告我吧！”

因而群臣意味性地向贺云阳拱了拱手，就赶快离了这是非之地，城上的守军归正也不消守城了，也都偷偷溜走。半晌以后，城头上只剩下贺云阳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