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把头磕的砰砰响:“如有半句虚言,老奴愿受五雷轰顶!请四位将军速速护送女郎前去姑孰,现在荆州刺史殷仲堪与广州刺史桓玄正屯兵于此处,请他们当即起兵为郎主报仇,莫要担搁啊!”
卫风公然没有看错,那四名军卒在一阵眼神交换以后,此中一人嘿嘿笑道:“女郎,姑孰虽是不远,但由建康去往姑孰必定盘问甚紧,只怕我们弟兄四人拼了老命也难以将你送去,实在,以女郎之面貌,会稽王世子(司马元显)必会宠嬖有加,又如何会追责于你?倒不如由我们把你送往会稽王府,这岂不是于你我都好?”
“女郎....”小兰的要求方才脱口,王蔓已挥手打断,以看猎物般的眼神俯视向了脚下的卫风!
管事一听就急了,赶紧和身拦到仓口,伸手一指,怒道:“郎主常日待你府卫不薄,现在主家有难,你们不思酬谢,反而要将女郎送给仇寇,这岂是为人奴婢之道?嗯?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啊!现在悔过,女郎必不会与你等计算,姑孰不过百里罢了,你们将女郎送去,殷使君必会厚赏有加,岂不是赛过任人唾骂?”
四名府卫相互看了看,另一人冷哼一声:“繁华就在面前,又何必冒险潜往姑孰?更何况凭着我们先前那番言语,你觉得去了姑孰女郎岂会善罢干休?让开!不然,别怪老子动手不包涵!”
王蔓清楚,不管是刘牢之还是司马道子,都会给父亲扣上谋反的大帽子以将全部太原王氏斩尽扑灭,可身为一名女子,纵使晓得了又能如何呢?桓玄与殷仲堪远在百里以外的姑孰,即便故意来救,但是明天夜里能赶来建康吗?
卫风也猜出了些小兰的设法,只得抬高声音苦笑道:“小兰,你不要曲解,那四人的神采不大普通,很能够打上了你家女郎的主张,你抓紧时候放了我,我庇护你们,行动埋没点,刀就在你脚下,要快,请信赖我!”
小兰狠下心肠,在内心暗道了声郎君对不起以后,第二次把手挠向了卫风的脚心!
“哼哼!”王蔓也不表态,只是阴沉森的笑了笑,威胁性的把玩起了手里的棒锤!
“哦!”小兰也清楚与自家女郎扭成一团的确很不美妙,因而谨慎翼翼的松开手,却还是不放心的退到了卫风身边。
这名中年人王蔓熟谙,是她府上的管事,正带着满脸的惶恐失措之色。
面对着如野兽般的眼神,王蔓竟莫名的起了种毛骨耸然的感受,这令她羞恼交集,一股肝火节制不住的涌上了头顶,当即一脚踏上卫风脸颊,怒道:“说不说?哼!嘴硬是吧?你得衡量好了,命首要,还是脸面首要!”
卫风的面孔已经极度扭曲,身材的狠恶爬动使得几案上充满了一片片的血痕,各种迹象表白,他已经达到了所能支撑的极限,因而,王蔓挥了挥手:“行了,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