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贾琮落第的动静传到二房里去,贾政想着宝玉比起贾琮还要年长两岁,却连个秀才都没有过,好轻易进了书院又被撵出来,本身有何颜面再送他去,越想越气便气势汹汹去找宝玉倒霉。没推测刚进门时正碰上他跟着麝月做些活动,非常不堪,这新仇宿恨勾起来,贾政想着现在老太太对着二房冷酷,何尝不是瞧着宝玉不出息,也是白疼他一场。那王夫人竟是个不会教子的,才把好生生一个儿子惯成这般不成器的模样,因而低头正要四周寻了物件打他——且说宝玉见了老子出去早吓得腿软,麝月仓猝间也不顾的清算衣裙,她今后倚靠的只要宝玉,晓得这个老爷动手是没有轻重的,极怕出事,只跪在地上叩首不止。贾政见了儿子的通房丫头如许半裸着身子哭求,只羞得老脸通红,如果跨畴昔,传出去可如何见人,因而便愤而甩手出门。那宝玉瞧见父亲走了,长长出一口气,又见麝月奋不顾身护在前头心下打动,再见她梨花带雨,竟比昔日多了几分风味,说不得那话、儿竟又精力抖擞起来,忙忙起家拉着麝月满嘴叫着好姐姐便又往榻上续着翻云覆雨起来。
见了贾琮出去,贾母忙道:“快拉着琮哥儿过来。”迎春笑着将兄弟推到前去,贾母握着孙子的手瞧着乐得合不拢嘴,夸奖道:“我的儿,竟是给我们家这般争气。”贾琮内疚的笑了笑,鸳鸯在旁早把备好的几样礼拿出来,贾母便对着贾琮道:“你是我们家头一个举人,这些都是当初你爷爷攒下来的,满是上好的文具,都有些年景儿的,外头使钱也买不到,头前给你珠大哥哥一份儿,现在也给你一份儿,只望着你光宗耀祖吧。”邢夫人瞧着他这般面子,脸上不由有光,忙道:“琮哥儿,还不快谢过老太太。”贾琮依言拜谢过,凤姐儿笑道:“老太太但是偏疼,有如许好东西也不给我们二爷。”贾母笑道:“猴儿猴儿,你倒也识货,琏儿罢了,不当家花的,我还给你儿子留一份儿呢,只是你何时给我抱个重孙子?”凤姐儿当着世人面脸上挂红,低头不语。邢夫人也在旁道:“老太太这话恰是说到我们心上,可不是等着呢!”世人便是哈哈大笑。
进了初冬,迎春出嫁。她虽是庶出女,倒是一等将军家独一的令媛,兄弟刚又中了举人,年底另有个妹子要往忠顺王府里做正妃,一时之间身价倍增,汪家天然不敢怠慢,再见她嫁奁丰富,更是高看几分。到了三日回门的时候,邢夫人与凤姐儿瞧着迎春忧色盈腮,到处风雅,也晓得汪家所待很好,外头贾赦同着贾琏贾琮与汪家二爷在书房另开一席,见他措告别事皆是端方知礼,不由也对劲万分。此一件大事了了,邢夫民气中终究放下一块石头,面前只剩下贾琮之事,想他年纪尚小,瞧着又像是前程无量的,说亲等事倒不急在一时,便每日里吃吃玩玩放心度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