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水落地，溅落到穆清雨的平绒小靴上，实在骇了穆清雨一跳。她本能的向中间走了两步，没成想却不谨慎踩了重雪的手。

常珝虽承诺赵太妃将重雪留在宫内，却只让她去外务府记了名字，做了宫女。

璟王挨个查抄了一遍，便叫寺人们烧上了火。他的额头俄然突突突跳了几分。自三日前，他的头便开端疼，连续几日，都不断歇。

常珝低笑：“沅卿说呢？”

她提着食盒进殿时，刚好就与重雪打了个照面。

常珝挑眉，转头略过本身写过的字，恍然道：“公然写错了三个字。”他把她抱过来，放到腿上道：“罢了，本日便不措置这些政务了。”

穆清雨抱动手炉，扣着上面的云纹笑道：“实在臣妾也没说甚么，大略是将他骂醒了罢。”

常珝蹙眉，这百城阁内一贯喧闹，他最不喜旁人在他措置政务时前来打搅。前两日重雪要为他磨墨，他就已经回绝了她的美意。

她放动手：“但是他转了性子，陛下要想同一四国，就又难了些。”

常珝未言语，径直拿过案上的暖炉塞到她手中，沉默道：“待你手不再冻得发红时，再坐到别处。”

重雪悄悄点头，却不说话，固执的非要替她擦靴。

重雪蹲下身拾起地上杯子的碎片，从穆清雨的角度侧看畴昔，她的眼眸处含了泪意。她虽看起举袖似要撩起额角碎发，实则是在拭去眼角泪水。

枕月放下绣花针，起家笑道：“那我去看看汤，你们先聊着。”

穆清雨拜访之时，枕月正在绣那副斑斓江山图。这幅图，自三月前她便带着大昭城内的绣娘命妇们绣，现在，终究将近完工。

“我还好。”璟王微微点头。

她笑道：“温一下再用吧。”起家时，她惊诧瞥见常珝案上有一封信，细心瞧信上的图腾，竟是从大耀来的。

她道：“啊？”

腊月二十八，晴雪。

璟王坐直了身子，惑道：“是谁？”

穆清雨有些不美意义，她把食盒放到一边，跟着蹲到地上，悄悄推开她的手道：“不必了，本宫方才踩了你，还要向你报歉。”

远山重岱，是大昭的齐鸣山。波浪滔天，是大昭的凤初河。大昭城内百姓熙熙攘攘，或打渔、或织作。皇城以内，琼楼玉宇，更是巍峨壮观。

她这厢正想着如何与常珝说那日碰到封珲一事，忽听内里传来杯盏碎裂的声音，但见重雪站在百城阁阁房的门一侧，一脸凄惶之色。

常珝含了怒意，他抬头道：“朕不是说过了么……”常珝抬眸，映入视线的倒是一张少在百城阁见过的脸。

他将她拉过来，让她坐在他广大的椅子旁。又从一旁取了软垫，塞到她身后。

穆清雨感觉，她这性子，这神态看起来都非常眼熟，似是在哪见过，又似在哪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