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听了又唏嘘了起来，“这事儿我一贯没和您说，实在也不是甚么有脸的事儿。牛妈妈的夫家是我们老奶奶身边的得力人儿，办事是不差，但是为人实在是有待商讨的。倒不是旁的，实在是过分刻薄了……”

也正因为如此，顾仲利和维贞姐弟间的干系更加的对峙了。因为顾仲利是很想去计家的，但是还没有说话，便让维贞给推却了。可维贞的话字字在理，也容不得他说一个不字，只能一步三转头的跟着世人回了徽州。

可贞已是闹不明白了。

袁氏还是一心一意的照维贞和顾仲利，女人们也都倒好，也和平常一样。只是维贞和顾仲利，实在是窜改不小。

可贞听巷弄里的小女人们说了很多孝女孝妇、贞女节妇的故事。

以是这本性，卤莽奇特极度，不但喜好虐己，更喜好虐人。对亲生的后代都非常刻薄，三个儿媳妇的娘家更是有苦说不出，悔怨不迭。

人都说将心比心，可这个老奶奶对于同为孀妇的牛妈妈不但没有半分顾恤，反而更加仇视更加作践。白日牛妈妈要当值上工逃过一劫，可夜里凡是不当值守夜，老奶奶就要唤了牛妈妈贴身服侍，说是打了地铺睡，可每夜里端茶倒水、捶背敲腿的要折腾到半夜天。年纪大的人觉少，牛妈妈这刚躺下，不到四更天，老奶奶就又醒了。一叫不醒，就又是伤筋动骨的骂。牛妈妈赋性和婉温良，即便被婆婆如此糟蹋，也没有一声抱怨的。可谁知，越不抱怨，就越是受糟蹋。秦氏的大嫂也过问过好多次，可牛妈妈的婆婆仗着年纪大了，又有几分面子，底子就不放在眼里。还是这回秦氏灵机一动，才气趁机把牛妈妈莺时送了过来。

不过也是，这二人脾气都跟犟，也不大会相同。想来是都不会率先服软架个梯子的，如此一来，天然只要闹僵了的份的。

可贞叹了口气，她实在是不明白了，这守节如何就促进社会稳定了？女性的心机遭到了如此之严峻的扭曲，教诲出来的孩子能好吗？

林氏见本身劝了这么久，秦氏面上仍旧讪讪的，晓得她一时要缓过来并不轻易，便岔开话题，随便和她说着牛妈妈莺时的事儿。

“娘，之前是之前，现在牛妈妈莺时既是来了我们家，各有主家，那和她们本家也就没有甚么干系了。” 可贞揽着林氏轻声道。

幸亏，有姑太太和舅爷在。

“好好的，你道甚么歉。别说我们现在已然是好了，即便不好。又跟你有何干系，那里至于要你来报歉的。”

虽则林氏这么说，可秦氏还是觉着内心不安。

晚间的时候，秦嬷嬷秦大婶子又向林氏可贞提及了顾家世人。虽说之前来信的时候也提过，秦氏来时也提及过，可到底还是寥寥数语，简朴的很，哪有现下秦嬷嬷说的如许细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