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闺阁无聊,打发时候罢了。”
雨看了看那些摆放着的精美的金饰、小玩意儿,和床梁吊颈挂的布偶,慢斯层次地说:“如何?”
李浲摇了点头:“古有花木兰替父参军,樊梨花所向披靡,梁红玉伐鼓抗金,女子威武,不输男儿,本来语蜜斯志存高远,想为国效力,本王身为皇子,应当感到欣喜才是。”
李浲看着她说:“如何是说着好玩呢,还记得三年前,在太后殿的后花圃,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的,看到你身材一日比一日病愈起来,我真的为你欢畅。”
李浲回身看着她:“我说我没有,谁会信赖?父皇还在做皇子时,亲历宁景之乱,创伤犹在,所乃至今未曾立下太子,晋王和安王明争暗斗的短长,早已是大家皆知,多少双眼睛盯在我的身上,我又何尝不清楚?”
李浲拍了拍脑袋:“是啊,我倒忘了这茬,你想去国子监么?不如我们先去国子监如何?”
雨欠身回道:“是。”
李浲翻开门帘走了出去,雨凝睇着那还是随风摆动的门帘,心头忽地略过一丝不安,可究竟是那里不安,她却也说不上来,她沉默地坐在椅子上,内心一片狼籍。
雨低头道:“爷爷不在府内,殿下也便利出宫么?”
这一日,李浲听护国公谈起当年与燕胡的那场恶战,听得入了迷,护国公也说得努力,一来二去,竟错过了回宫的时候,因而李浲干脆要在护国公府上住下,并派了小寺人回宫去禀报,蓉贵妃并没有反对,只叮咛了好生服侍便是。因着年纪相仿,何姨娘打发本身两个儿子去伴随李浲下棋说话,不料李浲并不太承情,酬酢几句便有了送客之意,双胞胎兄弟悻悻而归,闻人哲听闻后,将兄弟俩训了一通,乔氏获得动静,兴高采烈地讲给雨听。雨喝着参茶,笑道:“齐王是有些气性的人,交朋友臣也是全凭爱好,这点上倒是不如安王随和。”
李浲笑道:“竟然满是兵法、国法、史论、说君一类的册本,若不是三年前就熟谙你,我还真会觉得你想当个谋士,尽忠一名主君。”
雨假装听不懂他话中的深意,仍然行完了礼,才坐了下来。李浲回身看到雨的书桌上她克日正在几次翻看的《鬼谷子》,上面另有密密麻麻雨写下的讲明和释意,便拿起道:“既然你执意要谢我,这书借我看几日如何?”
雨有些宽裕:“三年光阴,足以窜改很多,何况殿下三年前不过与我见了一面,又安知我非赋性如此呢?”
李浲目光炯炯地谛视着她,柔声道:“我晓得,你必然会懂我,”他感喟了一声,接着说,“不说这个了,过几日,父皇按例要招国公爷进宫几日,你我倒是得了余暇,有特别想去玩的处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