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布内里包着的是一棵人参,参体大抵有成年男人拇指那般粗细大小,芦头和根须齐备,刷洗得非常洁净,暴露浅姜黄色的外皮。
山子见她这副模样,抬手朝她脑门弹了一记,“胡思乱想甚么呢!”
许杏儿有些瞠目结舌地看着山子,半晌才道:“你、你家到底是多有钱啊?”
“山子哥,你跟我讲讲放山的事儿呗!”许杏儿饶有兴趣地搬了个板凳儿,坐在山子的劈面,眼巴巴地看着他问。
山子看到布包里的物件,反倒是有些绝望的神采,听了许杏儿的话又说,“三叔给你你就拿着,又不是甚么奇怪的东西。”
山子反应挺快,一把接住许杏儿道:“这是咋了?”
“杏儿,你忍忍,我去请大夫。”山子一把抄起许杏儿的腿弯,抱着把她放在屋里炕上,回身就要出去找大夫。
“还觉得是甚么好东西,还藏着掖着地不给我看。”
“做了这么多年,猛地闲下来了,怕是还不得劲儿吧!”许杏儿笑着说。
“实在我也不太懂,偶尔听大人们说点儿,老爷子还不准我学放山采参的事儿。”山子回想了一会儿说,“我记得每次进山前,都要先筹办拉背,大部分是用枣树条编的,你刚才转弯过来的那棵大枣树,是我家老爷子第一次当把头放山前种下的,也是我家之前传下来的端方,留着给后辈人编拉背用。”
“三叔拿出来的东西就不会收归去的,你莫非想刚拜师就惹他活力啊?”山子毫不在乎地把山参包好,塞给许杏儿道,“又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东西,你现在是三叔的门徒,今后第一次挖到甚么好东西,按端方是要拿来做谢师礼的,到时候不久扯平了,说不定还是他赚了呢!”
“做甚么的?”许杏儿这会儿满脑筋都是乱七八糟的设法,猜疑地打量着山子,心道,他家莫非是甚么隐士高人,还是甚么被贬出皇宫的太医……
“偶然候碰到大牲口,指不定就得有人伤了残了乃至是死在山里头。更别提在山里生了急病、滚了砬子或是麻达山了……一帮男人都还一定能活着出来呢,更别说是个大女人了。”
“挖人参还需求天赋啊……”许杏儿有些猎奇地问,她还觉得这个美满是要靠勤奋和运气呢!
山子开端只是想跟许杏儿申明,放山很苦,更分歧适女人上山,但是说着说着,想起自家老爷子和老爹,每次返来都不像小我样儿,不免有些唏嘘伤感。
“天然是要天禀的,这个东西……”山子抓抓头发,“实在我也不是很清楚,老爷子说,我现在都才刚摸到边儿,连放山都还不能跟着去呢!”
“这算甚么背景啊,不过是老辈儿传下来的经历罢了,现在也都是在吃成本儿了,山里的参也越来越少,我爹这一辈儿又没老爷子那样的本领和天禀,以是我爷说了,等他老了放不动山了,小辈儿们就也都不准再入行了,此后只做些平常的草药买卖也就罢了。”山子涓滴没有避讳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