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时恰恰归_130.第一百三十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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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我们做的水运,端庄的谋生,不是落草的水寇,随便伤人道命。苟五算得甚么?将死之虫,苟活苟安,苟家大厦已倾,不过仗着先前的根柢打肿脸充起瘦子。牛朱苟三家,苟家先是领着一个头,现在勉强占着一个末,再过些光阴,便连这个末也得给我让将出来。”

得知有贼人要烧沈家的船,歪七比之别个更加愤怒 。一则出于义,二则出于利,沈家的船队包办了桃溪的水运买卖, 沈拓身家日丰,平素托他办事, 言语诚心, 脱手风雅。

是以,沈拓交代之事, 歪七费了十二分的心机。与几个帮闲分了几头盯着递信与沈拓的阿谁乞儿。

方八拥戴:“趁他夜路,绑了来,断他手脚。”

许富户吱唔半日,这才道:“也罢,不瞒都头。你不知我与谁做着买卖,倒是桃溪的旧人,说出来你知,我知,他知,大家皆知。”

沈拓点头:“明府早说过,苟三留了后路,东山另起并不奇特。他与苟家诸人既是血脉嫡亲,又是不死不休的仇家。苟五小民气性,苟家一撅不振,他定要将账算到苟二苟三头上,苟二身后骸骨扬灰,气也无处可气。苟三尚在人间,又超出他,繁华繁华,苟五必定恨毒了他。”

“凡事无愧于心,又有何不成为?”她的目光里带上一丝敬慕,温温浅浅地笑道,“大郎莫非不知:在桃溪,沈家已有了一席之地。大郎,自轻了。”

修车的指着他的笑:“好生混赖的人,占我的马扎,又嫌地不好。”点头苦笑不止。

直跟到闹街, 乞儿的朋友进了一个酒楼, 歪七摸摸本身身上的短褐, 不敢尾随出来, 再兼囊中羞怯,身上带着的几个铜板,连酒楼里的茶都吃不起,莽撞出来反惹人目光,打草惊蛇。

许富户摸摸肚子,为莫非:“唉哟,都头,我一贯乐善好施,与报酬善,哪个这般恨我?恨不得要至我死地?”他一收缩脖,看看沈拓与曹英,道,“都头与曹郎君蓦得挣下财产,别是惹了红眼,遭了嫉恨?”

歪七混不在乎,巴不得他们裹乱。直等得好久才见苟家一个管事进了酒楼,歪七一怔,拄着竹棍,将鞋子脱下磕了磕泥,心下暗喜:是鬼也露了尸臭味来。拖着脚在酒楼一侧的空位坐下,与一边修车轮的道:“修车的借我把皮刀,我刮刮脚底死皮。”

方娘子看看鞋上沾得湿泥,愤怒道:“地湿泥滑,你们细心摔交。”

货主与沈拓、曹英坐在小食肆里,心不足悸道:“此番多亏了都头,这一把火下去,我怕是倾家荡产。”

许富户听罢,汗如浆出,湿了衣袖,坐那有如泥捏木塑,半日没有一字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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