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五咬牙道:“既如此,我也降一成的利与你。”
方山所得银钱都花在了小李氏身上,虽知施翎所言虽苦,倒是良药,只他身陷此中,哪拔得出脚,直将气出在苟五身上,粗手粗脚将他一起推搡拖沓着去了衙门。
沈拓晓得捉钱人拿着官府的资库买进卖出,赚些抽头,他们都是吝啬的人物,各式算计,一个铜子都舍不得落手,想了想应了下来。请了工匠在船埠盖了几间通屋,围墙高垒,又养了护院恶犬。
道婆画了脸,装神弄鬼一番,拿了苟五的银子喜滋滋去了,转到街角,呸得一声,暗笑:自家躺在泥地,只打这些歪门正道,他们死不死我却不知,倒是老妇人我得了好处。
施翎嗤笑:“你一身烂肉,我还怕脏了手。”他后退一步,唤了方山,道,“阿山,你来押送。”
船队买卖经了开关的起伏,垂垂稳下来,月间红利喜人。沈拓与何栖商讨,桃溪地小,可贵几趟出船动用得四艘船,便让曹英、陈据等人分担一船,遇着大桩或贵重的货色,几人再共同押船。
新仇宿恨,沈苟二家倒成死仇。
桃溪酒楼食肆茶铺,尽弃了苟家,转与沈家买卖。
施翎瞪他:“收了心机,你头上架了一把刀,身边再立两把,只剐得一层皮肉下来。”
何栖与方娘子凑一块,道:“阿姊说得是,再谨慎也不嫌过,不如院墙底下挖一圈浅坑,也埋了竹刺圈套 。”
苟五眦红着双目喊道:“你们结网,欺我一个良民,另有没有天理公道?”
方娘子乐道:“mm与我想到了一处。”
沈拓听了喜道:“阿圆想得殷勤。”抬了五口阔口大缸,放院中四角当中。
徐安稳妥的人,见了拍着大腿道:“一走水,几辈堆集都要化灰,我们与人保管货色,不敢有半点的闪失。”叫了值守的人,叮嘱道,“你们每人都要记了名姓,缸中如果缺水,扣你们的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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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栖笑着点点她的额头:“你一人生得几只手,还能将事都揽去做尽的?做不来的,竭力去做,反倒得不偿失。”
贼人厉声道:你家漏勺普通,各家各户斗着乌眼鸡,也不知被哪个卖了,沈家早有筹办,伤了兄弟性命,这账又如何算?汤药费却要落你头上。
季蔚琇也不特与他难堪,苟五一喊冤,只另提了人证上堂,作证道受了苟五的教唆。
族人翻脸嘲笑道:“分炊时,五郎拿去了霜糖这宗大头,将些汤水与我,现在运营不善,倒有脸找我们借银?”
苟五吓得魂胆俱破,道:我托的你们,但是沈家船只连根板都未曾烧坏,我白搭的雪花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