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时恰恰归_68.第六十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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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继和何秀才同时点头:“有理,饭后闲谈,不值得挂记费心。”

他牵了马一起风驰电掣,半晌的工夫到了县衙,见了季蔚琇,揖礼将事告之。

季蔚琇抚掌道:“他本日前来,将苟家所分炊产俱捐赠出来以作修桥铺路,道是只求为兄长换得几分阴功阴德,少受狱火灼烤之苦。”

季蔚琇微凝,然后道:“人之一物……”点头苦笑道,“苟二之罪,三年犹深,五年如何?十年又如何?河底沉尸,无驰名姓,与桃溪世人又有何干?一时感慨,道声不幸,十年龄后,又如何?”

何栖回声出去,曹酣醉定见涌,哈哈大笑,只对着何秀才道:“亲家公好教养,哈哈哈,只便宜了我家大郎。”

季蔚琇又道:“苟三与我要了路引,怕是要阔别是非之地。”他轻笑,“他宣称捐了身家,怕不是真相,苟二做人禽兽不如,倒是运营有道,定有背工交托。”

沈拓吃惊道:“他来衙中何事?可有惊扰到明府?”

沈拓笑道:“半晌即转,叔伯自便。”

沈拓笑着虚应道:“得空与长随吃酒。”

沈拓微拱手:“沈某粗人,不擅言辞,季长随切莫与我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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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拓勒住了马,静看了一会,烈火炎炎,焚不去生前之恶,苟二终将成为一捧骨灰,随风一扬,也不过脏了人间万物。

恰好这死瘦子喝醉了还洋洋对劲,仿若得了天大的好处。只得勉强道:“曹亲家错夸了。”

沈拓握着空杯,怔忡半晌道:“苟三竟有此心,莫不是我错疑他。”

沈拓道:“他与苟家翻了脸,又将产业悉数捐赠,不知作的甚么筹算。”

季蔚琇微怔,思及父母兄长,没了兴趣,恹恹让季长随送客。

季长随被挤兑了一句,也没长些记性,抱怨道:“都头没个眼色,只捡郎君的把柄说,都头日出夜归,郎君月旬也只一封手札来往。”

沈拓又道:“苟二万死不敷惜,苟三献了银,莫非便能消得苟二恶名?也太便宜了些。”

沈拓归去时,骑马绕了一程路,远远看了苟家宅院,天井深深,白纸灯笼随风摇摆,门前洒得纸钱被风一吹,纷繁扬扬卷地而过。苟老还未出殡,宅内不闻佛音,宅外不见唁客、和尚,冷冷僻清,倒像白事已了的模样。

何秀才忆起旧事, 感慨道:“既不修身, 亦不修德,又不拘束族中后辈,数来都是劣迹斑斑之辈,既不识礼节, 又不知荣辱,人与兽类同,何谈百年家属?”

陈据涎着脸笑了:“别家哪比得上曹家棺材铺,这事还是蹊跷。”

何秀才听他说得粗鄙,无法:“曹亲家端的喝醉了。”

季长随忿忿道:“我是最随和不过的,都头定是与我有曲解,他日与都头喝上几杯,不信说不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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