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娘子道：“只让他好好查一查，我可少了他家娘子的一根头丝没？不过吃顿酒，急巴巴得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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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二娘子喝了几盏酒, 话起家常来, 问：“弟妹多少芳华？”

阿迎又附耳牛二娘子：“都头娘子上门时，门子说了好些闲话。”

这是送于牛小娘子的见礼。

何栖道：“大郎也曾道，桃溪曾有个短长的郎中，救太小郎一命，他本欲酬谢，成果人去楼空，应是同一人。”

阿迎等何栖主仆走后，将何栖备的礼奉于牛二娘子，是一对细纹巧样的银镯子，坠一只连枝带叶小小的葫芦，虽不贵重，却精美小巧。

何栖当作不知她暗讽牛父装病，道：“不如另寻良医来，桃溪不得，就去宜州。”

牛二娘子咬牙遗憾道：“先前桃溪倒有个极好的郎中，厥后搬走了，探听多时，道是探亲去了禹京，这天高路远的，可哪寻他去？只恨我家囡囡没这机遇。”

牛家的婆子与门子傻了眼，悄悄叫苦：这可如何是好？好好得惹出这么一件官司来。

何栖掩嘴轻笑，也起了顽心，道：“我定将嫂嫂的话一字不漏学与他听。”

“先时倒是我思虑不周。”她先时送丫头，只恐何栖狐疑她不安美意，是以也不调教，略清算得洁净就让婆子送了去。现下再看，这丫头实是拿不脱手来。

沈拓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心中肝火腾腾，勉强按捺，将马鞭绕了手腕，跳下车来，上前将何栖护在身后。

她既这般说，反正送出的丫头又不是自家仆下，也不好多说，乱拿主张。牛二娘子就此作罢，直送了何栖直到院外。

何栖带了阿娣出来时，却与牛家请的郎中撞了个正脸。

说得阿娣差点低头垂泪，道：“我家常做得便是洒扫浆洗。”

牛二娘子叹道：“九成便是他，沈家小郎有这灾害，焉知没有后福。他又读得书，生得又秀致，也只父母上头……”她打住话头，换上笑容，歉意道，“弟妹勿怪，虽不入耳，倒是实话。”

何栖笑道：“嫂嫂止步！嫂嫂不嫌舍间粗陋，也请常来做客。”

牛家门子护院认出他来，又见他这般神情，挺直腰背大气也不敢出，门子更是收起了骄易之心，恐怕一不谨慎触怒他，想着本身的身板实挨不了几拳。

她们在里间说话，阿迎与阿娣便守了门口。阿迎是个有眼色的，见牛二娘子故意交好何栖，嫌阿娣行动吝啬畏缩，出言提点了几句。

阿迎笑起来：“真是没志气的，我看都头娘子待你极好，你好赖学些眉法眼低，出去也不落她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