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时恰恰归_7.第七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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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小窗,一院堆放的花草,枝叶经春虽绿,那些绿却还是新绿,透着柔滑;花也只是花苞,欲开还休得躲在叶间;一只长腿蜘蛛偷偷在枝丫间结了个网,捕了只小虫,用蛛丝裹了个浑圆挂在蛛网上。

上元节买的兔子灯,从年初挂到端五,破败了才丢弃掉。

何秀才不舍,何栖也是感慨,表情很庞大,为人女为人妇,必定是两样糊口。

“……”卢继端起茶碗,一气饮了半盏,“你们俩家并作一家过,日日得见,嫁不嫁也无甚别离。”

何家将要嫁女,沈家将要娶妇,何秀才闷闷不乐,沈拓喜笑容开,卢继这个做媒的更是心中对劲,自忖再没比这桩婚事更合适的了。

一趟千桃寺之行,何秀才点了头,何栖也情愿,何沈两家的婚事便提上了议程。

何栖送茶点过来,就见卢继一副欲生欲死的模样,看到她,还感慨:“难为你了。”

卢继只得道:“你收些性子,你现在虽也顶门立户,不过兄弟二人,成了家倒是担了妻儿长幼,行事再不能草率随心。”

“纳采那日,何公还需在家中摆了香案,供几样糕点鲜果祭祭六合,图个吉利。再者,备几样回礼,不拘甚么。”卢继见何秀才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只得细细纷说,“道理上,女家只收活雁,其他见礼一一退回男家,这退也要有个讲究,添置一二换置一二都是全面,全样送回岂不显得女家鄙吝吝啬?”

“她现在是李家妇,也生儿育女的。”沈拓慢声道,“我与二郎没在她内心眼里,不知李家子又如何?李货郎不过窝里横的软脚蟹,若不识好歹肇事……”

沈拓不由笑,拱手道:“全赖大哥保的好媒,你我兄弟何时寻个余暇,不醉不归。”

介日看似无事,却也忙繁忙碌的,洗衣做饭,归整打扫。跟隔壁许大娘学了裁衣做鞋,第一次做的衣服针脚粗陋,何秀才还是笑呵呵地穿了,整一个月都是欢畅模样。

“何公藏了这么久,倒把我也瞒住了。”卢继感喟,他干的是相面的谋生,又没少见何栖,先前竟是没看出来。

沈拓道:“我阿娘那边支会一声便成,她愿来自是坐主位高堂,不肯来也就作罢。宴礼我到时去请姑祖母筹划。”

卢继气结,他家只要三个小子,一个比一个猴,一个比一个皮,每天招猫逗狗上房揭瓦,卢娘子在家中跟着三子屁股后转就能累得去掉半条命,家里竹条都打劈了几根。

出了沈家,卢继家去仓促用了几口饭,又赶去了何家。问何秀才道:“何公,阿圆婚礼诸事你可有预备?”

“这倒好,既省了破钞又全了面子。”卢继经他提及,这才想起寄住沈拓家中的都头施翎来,因他做的缉拿查案诸事,一旬有旬日不在家中。又道,“眼下也只这件要紧的事,别的倒可渐渐筹办,事缓则圆。你与何小娘子年事也不小了,本年如有谷旦,只在本年把事办了,不必拖到明岁。你家屋舍总要补葺,聘礼总要预备,你交友的亲朋又有哪些个要宴请?唉!你家中没有理事的人,总要你本身捊个清楚。再者你母亲那边又是个甚么章程?问名纳吉下聘总不能没个父老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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