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萧督主求见。”
萧厌道:“微臣原是想要入宫请罪,可半道上得了诏狱送来的动静,说是小宋大人有要紧事情想要求见陛下,微臣便一道将他带进宫来。”
“犬子青冉本是回京办差,路上偶得这帐本以后便觉毒手,也怕是有人想要借我钱家之手诬害陆中书等人,便只筹算暗中调查得了成果以后再上禀陛下,可谁知本日陆家三郎欺辱小女,他一时愤恚说漏嘴,微臣方才晓得此事。”
安帝沉着眼:“你可晓得你本日所犯之事,该当何罪?”
“这帐本粗看没甚么太大题目,来往间记录详确,但是微臣主管户部,对于各地赋税物价皆是晓得一些。”
萧厌神采恭敬:“擅闯中书令府本就是大过,微臣未得圣命就擅作主张带人搜索陆家,还缠累了钱尚书与他府中三位郎君,陛下固然宽泽,却也不能为了微臣让人群情您偏私,待会儿微臣就去刑司领罚。”
梁太师嘴里说着未曾听萧厌教唆,安抚着陆崇远,但是却也没有回绝一旁上前打扇遮凉的小寺人。
陆崇远他们听到“宋”字都是一惊,这才发明萧厌身后跟着的那人有些眼熟,细心一看,鲜明恰是先前被打入诏狱的宋国公府那位宗子。
而本来不甚明白的安帝也跟着他所说,发觉出那帐本上的不对。
“微臣本日所行虽情有可原,可冲犯中书令府行僭越之举不成不罚,若陛下还愿留微臣持续办差,微臣便自行去刑司领杖责八十,以儆效尤,陛下也能以此安抚世家朝臣,给他们一个交代。”
萧厌说完以后就不再多言,一掠衣袖说道:“本督还得出来面圣,诸位渐渐跪着吧,你们几个,去替梁太师遮凉打扇,别让他真伤了身子。”
或是身故,或是被贬,或是因各种启事分开朝堂……
萧厌愣了下:“刺杀朝廷官员?”
原觉得他们联手跪求很快就能逼得安帝露面,可谁晓得里头安帝迟迟未曾召见不说,乃至都没派人出来劝说一句让他们起家。
安帝闻言就横了他一眼:“你还晓得你有罪?”
萧厌闻言涓滴不恼,反而低笑了声:“林奉使这话说的像是本督闯了你们林家似的,固然晓得林家这些年不景气,子嗣儿郎也大多都是废料,但是当年安国郡公活着时林家风景多么险要,就是陆中书的父亲见了他也得昂首施礼,但是现在……”
萧厌见他勃然大怒的模样笑了声:“梁太师还是好好想想吧,别费经心力反倒养出头噬人的狼来,白白将梁家百年基业给人做了嫁衣,当了陆家登皇逐鹿的踏脚石。”
钱宝坤跪在地上,将早前就想好的说词低声说了出来:
萧厌领着宋瑾修拜见安帝时,安帝手边摆着一小摞钱宝坤给他的东西。
他向来都是极其谨慎之人,也从未惹过甚么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