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体例不错,朕是刻薄之人,的确不好杖杀御史,便照你说的去做,小惩大诫,让他涨涨记性。”
“行了!”
朝中第二波弹劾远比宋鸿他们设想的要更加凶悍,这一次不但是御史大夫曹德江,就连中书、尚书、门下三省之人也都连续了局,其朝上言辞之厉,让得宋鸿父子多年名誉几近毁于一旦。
陆崇远:“……”
何御史几乎一个呸字甩萧厌脸上,明显是萧厌将人打伤扔了出来,还让人断手毁名,心狠暴虐。
“有,还是没有。”
他腰间鱼袋轻玄,说话时语气极其倔强。
何御史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身后的人:“黄大人,林大人…”
“莫说那宅子本督还没过给宋小娘子,宋家人擅闯本就有错,就算本督当真给了宋小娘子,本督身为内枢密使,目睹有人擅闯别人府邸行凶伤人,又闻听府中有人求救,难不成要坐视不睬?”
何御史盗汗“唰”地直流,双膝一软就跪在地上:“陛下明鉴,微臣绝无半点私心,微臣只是谨奉御史职责。”
除你,满朝皆无人知?
台上萧厌一张昳丽面庞微染寒尘,眼尾轻扬时甚是费解。
世人沉默。
目睹安帝被世家出身那帮朝臣逼得神采乌青,一人处于伶仃无援,萧厌俄然开口:“陛下,陆中书说的话倒也有几分事理。”
“那太医署之事可有实证?”
“微臣附议,何御史殿前失礼也是情有可原,请陛下三思。”
与之呼应,萧厌殴打朝廷诰命,擅权太医署,以黑甲卫威胁京中药堂,横行于市的事情也一样被中书令陆崇远一系等人揪住不放。
陆崇弘远声道:“陛下不成!”
“陛下先听臣将话说完。”
“吵吵嚷嚷的像是甚么模样。”安帝看了眼抄手站在殿上,仿佛瞧着热烈的萧厌:“萧卿,你来讲。”
其他那些朝臣面面相觑半晌,都是忍不住看向御使大夫曹德江。
“诸位如有谁知情,大可开口,本督毫不难堪。”
安帝眉心紧紧绷起,瞧着下方吞吞吐吐满脸苍然如纸的何御史就是不喜,又听到萧厌冷酷道:
陆崇远嘴里说着不敢,可抱动手中白玉笏板,背脊倒是挺的笔挺。
何御史跪在地上嘶声道:“陛下,微臣没有攀诬萧厌,微臣所言都是真的。”
“陛下,微臣所言句句失实,萧厌寺人弄权,大肆肃除异己,冤害朝臣,微臣只是不想见陛下被他欺瞒,微臣所言全都是真的,寺人掌权是亡国之兆,陛下三思啊……”
“萧督主何必抵赖,此事满朝那个不知……”
“何御史有罪当罚,却罪不至死,还望陛下明鉴!”
“本督问话,何大人看陆公做甚么,难不成这风还是陆公送给你的,亦或是朝中其他哪位看本督不扎眼的大人?”
“何御史殿前失礼的确有罪该罚,可后果倒是御史台传闻奏事职责地点,虽弹劾之事未曾得证,可若因纠察朝臣便落得身故罪名,那今后御史台另有那个勇于直言?且御史本就该弹纠犯警,百僚震恐之威慑,陛下若因何御史弹劾萧督主便将其斩杀,恐会惹的臣民非议,伤及陛下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