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胆！”

虚空包厢内顷刻间针落可闻。

清光却在其分开后暴露了凝重之色，怕苏乞年不清楚，他慎重报告了这冗长光阴以来，关于那位上帝的各种传闻。

“安敢轻渎上帝！”

半晌后，灰袍少年踉踉跄跄地走了，腿有些发软，恐怕那位不欢畅，连话也不让他带了。

但是，不等他有所定夺，浑身一颤，超脱之体竟似不受掌控，唇角开合，脱口而出。

“滚。”

第三步，诸天都像是离开了超脱认识的感知，灰袍少年仿佛感遭到来自无尽浑沌与时空的歹意，这六合苍茫，却无他安身之地，这类另类的力量剥夺，令他滋长出前所未有的绝望。

又是一名道尊且出自蝉蜕期的天族，而天族分歧于星空诸族，有一些超脱途径，归属这一族独占，就像现在，这虚空包厢内，清光再也没法勾动诸天道海，那无穷法则次序就在面前，却尽皆背叛他而去，落入灰袍少年环绕周身的灰色雾霭中。

清光则眼观鼻，鼻观心，底子不与其对视，固然掌心有些生疼，但他感觉，自踏上修行路至今，这能够算是他最高光的时候了，一名超脱境，且来自天族的道尊，跪在面前任他掌掴，另有甚么能比这更令人表情愉悦，毫不亚于生命退化时，那一刹时的升华与演变。

激烈的耻辱感再次涌上心头，因为这又是一次生命本身的天然反应，他想梗住脖子，但底子不敢与这位转世天帝对视，统统的心气，都仿佛在这三个字吐出后消逝殆尽，他乃至有些悔怨，不该主动接下上帝的口谕，就因为猎奇，传说中消逝在上个星空灭度周期的人族天帝，到底是否与神话中描述的普通无二。

“您……听错了。”

清光眸子一下炽盛起来，他有些忐忑，神采有些游移，因为这可不是普通人，而是诸天颠峰，且来自蝉蜕期天族的道尊，不过游移归游移，忐忑归忐忑清赤脚下的步子却出奇得快，一下就到了灰袍少年身前。

灰袍少年顿时心神一紧，有些麻爪，更有无穷难堪，这要如何说出口。

顷刻间，灰袍少年目眦欲裂，但来自转世天帝的压迫太大了，那种被天下抛弃，被诸天伶仃的冰冷与绝望，令他转动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张镇静的脸上，朝着他挤出一抹好像来自深渊的浅笑。

第一步，那环绕周身的灰色雾霭崩溃。

啪！

苏乞年眸光则有些悠远，很有些意味深长道：“谁是新人，谁是旧人。”

灰袍少年的眸光再次呆滞，那冷酷的声音，令他超脱认识都止不住地颤栗，忙不迭道：“记着了！”

(本章完)

又是一巴掌落下，清光不由有些讪讪道：“惯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