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渔牙方制住众渔夫,但听轰得一声响,最早替慕伯援助的长脸男人,被黑服青年一掌抽得飞起来,轰然落在青石板上,砸出一摊黑血,触目惊心。
话音落定,啪的一声脆响,周渔牙狠狠一耳光抽在慕伯脸上。
周渔牙嘶声怒号,气得头发都炸起来了。
“凭甚么打人,老不死的,敢这么跟公子说话,好他妈放肆,哪有那么多凭甚么,打的就是你!”
黑服公子话音方落,场间众渔夫终究变色,狰狞、气愤在统统人的脸上闪现。
大青鲤味美价高不假,但烹调极有讲究,须得现杀现做。
“慢来慢来,老周,这条大青鲤,老子先瞧见的,老子买下了,可不领你的情!”
芙蓉镇虽小,到底是大越王廷境内,光天化日,伤人道命,大越王廷的法律不是茹素的。
他管领渔行经年,清算渔夫,那是得心应手,此言一出,众渔夫立时噤声。
立时,七八名青衣男人散开阵型,冲慕伯合围而来。
“慕老头,作死啊!”
“我再问一遍,二两银子买这条大青鲤,够么?”
一众打手一拥而上,慕伯毫无抵挡之力,被轻松打倒在地,一顿令人牙酸的残暴就此开端。
“故乡伙,够硬!来人,给老子绑上石头,沉到河里去!”
黑服青年冷峻地拍着巴掌,还是浅笑,“公然是贩子出豪杰!就是不晓得你这豪杰成色如何,老熊,你带几位兄弟上去验验。”
这条大青鲤卖进渔行,少说也得有百两之数。
一声出,百声应,都是同吃一碗饭的,谁都晓得此中的辛苦,见慕伯艰巨所得的大青鲤,要被巧取豪夺,众位渔民感同身受,尽皆鼓噪起来。
“都他妈的干甚么,要造反啊,知不晓得这位公子是谁?黑龙堂总听过吧,这位公子爷恰是白马分堂的少堂主,要炸刺,先他妈上秤,秤秤本身几斤几两。”
周渔牙轻声劝道。
黑服公子哈哈大笑,“大庭广众?大庭广众又如何了,别说这小小芙蓉镇,便是广安城中,本公子看不利落的,也是动辄扼杀,谁能怎的?”
森冷的视野,好似北风割林,百木尽伏,独一孤竹傲立。
“行,算你小子会说话!”
一个生着一张大长脸的渔夫看不过眼了,帮腔道。
见黑服青年冷了脸,周渔牙心下一惊,立即冲着世人呵叱起来。
“哟呵,要造反是吧,谁他娘的再逼逼,明天的鱼,老子不收了!”
周渔牙本不体贴这帮渔夫的死活,可如果闹开了,这帮渔夫全被黑服公子弄个骨断筋折,上不得工,渔行没了进项,也影响他的好处。
“行了,别给老子打死了,老子还没闻声句软话。”
说罢俊目朝一众青衣随员斜转,冷哼道,“还他娘的愣着何为,给老子沉河!”